“抱我上去。”她支使小三干活。墙边有棵大树,但她懒得攀了。 燕三郎抱着她跳上高墙,猫儿点着墙头一点白末道:“这家伙脚底沾着花粉呢,不难找。” 当下少年就跟着白猫跳下围墙,落到外头的大路上。 此时已有早起的居民往来,看见他都不由得侧目。 燕三郎摸了摸鼻子。邀景园的正大门离此不远,最古怪是,光天化日底下他放着正门不走,偏要翻自家高墙出去,也怪不得别人目光奇异。 “还愣着做甚?”猫儿娇声道,“跟我来啊。”一溜烟儿跑在前头。 燕三郎跟在它高高竖起的白尾巴后头拐街串巷,往东南去了。 邀景园所在的五条柳大街是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即便有商铺酒楼能开在这里,那也是家大业大的鼎盛字号。 燕三郎一边走一边观顾两边,若有所思。 路越走越宽,行人越来越多,他心底也越发不安:这个方向…… 一刻钟后。 一人一猫站在河边,心情都不太好。 河不算宽,但很长,又有许多分支。阻住两人去路的,是个客货两用的码头,既能装货,也能载客。 天已经亮了,水路也开始繁忙,这里至少停着七、八艘船,燕三郎看见一筐筐渔获和粮食从船上搬出,由苦力搬去岸上。 猫儿躲着水,飞快在几条船上蹓了一圈,又躲开了几个人类好奇的伸手,回来时垂头丧气:“他不在那几条船上!” 这几条船都没有百合花的香气。 廖青松应该在半个时辰前就乘船离开,这条河上水路纵横,谁也说不准他去往哪个方向。 线索到这里,好像就断了。 “这厮逃走了?”白猫气得浑身炸毛,“福生子到底有没有用!” 这样看来,他们运气并不好啊! “或许廖青松早就规划好这条退路。”燕三郎抚着它软乎乎的脑袋,“河上走船,的确能甩脱绝大多数跟踪术。” 他看了看几条船,舱底都进了水。 船上行船不如江海,都是薄窄的快船,船底时常有水。 这是坏消息,因为廖青松只要坐在船边,这点积水很可能把他鞋底的花粉洗掉。 他们的追踪到此为止了。 真像千岁所说,福生子灯傀根本不能带来好运吗? 毕竟,气运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何以丈量? 白猫长长一声哀嚎,在别人听来是猫儿羸弱的叫唤,在燕三郎听来却是千岁的懊悔:“早知道就不吞掉福生子了,我的一百万现大银啊——!” 站在边上等船的女童忍不住道:“哥哥,你的猫儿叫得好惨呀。” 第851章 守株待兔 燕三郎冲她一笑:“听惯就好了。”说罢,转头望向来路,若有所思。 …… 廖青松从船上走下码头,先找地方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衣物,然后才拐进一家曲苑。 这几年卫国太平,盛邑里兴起曲苑热潮。南北艺人都来这里讨生活,盛邑的平民也养成了闲暇时候听戏的习惯。 卫王昨日大婚,全盛邑的戏苑都要连演三天,无分昼夜。 廖青松走进的这一家刚刚送走了通宵的客人,伙计正在打扫满地的瓜子皮,台上也只有两个拉弦的正在咿咿呀呀。 廖青松直接登上二楼,找了个临窗的座位,又要了茶水瓜子点心。 金丝甜枣、千层云糕、滚雪酥酪,这一盘盘点心能顶早饭吃。 廖青松喝了几杯茶,目光不离窗外。 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码头上的景象,也就是三十丈而已。 结果,到伙计添完了第三壶茶,廖青松又叫了一碗香菇鸡丝面,码头上都未出现那个身影。 燕三郎没有追来。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燕时初还没踏上码头就说明他追丢了。原本这一带水路纵横、船行如梭,想跟踪他的难度可太大了。 廖青松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戏听书。 临近中午,台上的戏曲可是越来越好听了。 午后,他还出去泡了个温汤,享受了温石浴,又找人来修甲揩背。这些天都为司文睿那个有福生子都扶不起的废柴奔波,他也该放松放松了。 世间的人类,可真会享受啊。 不过,任务失败了,还弄丢一个福生子,回去可不好交代,他还得想办法对付燕时初。 不过,附在猫牙上的剧毒,怎么没要了他的命呢?明明那毒见血封喉,异士都无法抵御。 廖青松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