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边的大树:“我要是能走上一趟就好了!” 东海迷雾中的富贵之乡、金山银海,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人类前往。萧宓跃跃欲试不足为奇,他今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听见这句童心未泯的话,燕三郎才算从他身上找回了那份熟悉。事隔三年再见面,彼此都有些不同了。除了外貌上的巨大改变,萧宓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怯懦而天真的少年。 燕三郎注意到,这是重逢以后他第一次说“我”字。 一个“孤”字,天然将别人都排斥在外。 接着,燕三郎又谈起暄平公主的失踪案。“对了,鲁将军伤势如何了?” 他答应过张云生,一定能保张涵翠平安,因此必须争得萧宓首肯。 国君点头,万事好说。 “恢复中,孤着他在家养病。再有一个月,他才能来参加廷议。”萧宓忍不住长叹一声,“燕时初,你可真是孤的福星!” 彼时鲁闻先和石从翼护送暄平公主前往盛邑,而燕三郎留在三焦镇养伤,迟了十多天才出发。因此等他抵达盛邑时,暄平公主失踪事件始末早就传遍了整个都城的上流贵族圈子。 萧宓当然比其他人知道得都多,石从翼和鲁闻先返都当天就进宫向他汇报。 燕三郎上次出现,救了他的命,又帮他从前卫王手里夺下王位;燕三郎这次出现,哦不,是还未出现,在路上就救出了攸国公主的送亲队。 否则暄平公主在卫境走失,他都不知道怎样跟攸国交代。 用指头想都知道,那必是一场外交灾难。 燕三郎微笑:“暄平公主可好?” “好,她住在韶晶府,被好吃好喝供着,昨天还出去看了一出戏。”萧宓摸着下巴,“倒是孤要给攸国一个交代。不过她也往国内发讯,孤派人截下来看了……”说到这里,轻咳一声。 “没有不满?” 萧宓摇头:“未见不满,也未见委屈,反倒替孤说了好话。” “甚好。” “没有委屈劳骚,这就不对了,被困在画卷里的十几天不好过。孤听说暄平公主在攸国久得圣宠,有些小性子。”萧宓脸上不见笑容,“或许她有意为之,想要讨好于孤。毕竟再有月余,我们就要完婚。” 或许暄平公主很聪明,猜到卫王会截留她的信件,干脆就在信里夸赞未来的夫君,这可比当面说好话强得多了。 这话燕三郎不好接,干脆向外转移:“是了,张涵翠要如何处理?” “张涵翠?”萧宓茫然,“谁?” “张云生的女儿。”看萧宓神情,燕三郎更放心一点。卫王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可见把她归在无足轻重之列,这就好办了。 萧宓想了想,才有点印象:“张云生,是在风雪图上盖章、让画卷成真那人?” “是,他受季楠柯胁迫,花了七年寿命盖章。”燕三郎进一步提醒,“公主的队伍离开之前,他就已经去世。” 萧宓哦了一声:“此案已经审理完毕,主犯季楠柯已被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张云生被胁迫,哪怕有罪也已经身殒,不该祸及家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既是如此,来人——” 不知哪里钻出个太监,垂手听令。 “传孤之意,张涵翠无罪释放。” 燕三郎笑了。 这话其实传递出两重含义。 其一,案子虽然审完了,但张涵翠还被官方羁押。其实燕三郎早就知道了,并且有石从翼打点,张涵翠这段时间没吃苦头。但是萧宓金口未开,没人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张涵翠向国君开口求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