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谢,感激不已。 公主无恙,对她们父女的处罚想必就能轻些了。 张云生照样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 燕三郎让黄大关紧屋门,拉着张云生去一边玩牌,这才沉声问张涵翠:“我有一事不明,请你给我解惑。” “恩公请说!”张涵翠对他感激涕零,此时知无不言。 “季楠柯等人找令尊盖好印章以后,为何没有立即杀人灭口?” 那三人办的是惊天大事,自然不愿走漏秘密,杀张家父女灭口是最稳妥之法。 是啊,得燕三郎这么点破,黄鹤等人才觉出不对。那季楠柯能想出用画卷暗算人这等异想天开的法子,想来也是个细心的,怎会放着这么大一个纰漏不管? 张涵翠张了张口,却没发声。 千岁抱臂在前,提醒她:“我们只听实话,不得隐瞒。” “是。”张涵翠咬了咬唇,“十五天期限后,盖章者会被扣除七年寿数;但若是十五天内盖章者死了,画里成真的东西就不会恢复原状了。” 不会复原,这是什么意思? “会一直存在下去?”燕三郎大奇,“比如那只三眼怪物?” “是。” 屋内一时安静,人人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黄鹤情不自禁道了句“无奇不有”。这法器的效力之神妙,已经超过他从前认知。也难怪它的代价如此苛刻,直接就要折损性命。 有得有失,天道暗自平衡。 “凌家从前也出过这样的事。”张涵翠绞着自己的手巾,满脸不安,“他们放出一只强大的妖怪办事牟利,可那东西太聪明了,很快就发现这其中的秘密,反过来杀害盖章人,以求长存于世。它果然活过了十五日之期,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但凌家也因此险些灭门,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能恢复元气。” 原来如此。难怪凌家和张家的先祖都说,鸿武宝印有大不祥,敢情是吃过遭遇反噬的亏。 燕三郎沉吟:“这个秘密,最早是谁发现的?” “先祖凌远。” “那位大画师?”凌远的名字,还落款在伯吾图上呢。 “是的。就是由他提出,警醒世人。”张涵翠黯然道,“家书中都说这位先祖有大才,能预知后事。可惜子孙不贤,不能体察他一片苦心。” “预知后事?”千岁身体前倾,“怎么说?” “六十七岁那年,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去了青莲山。几天后,有人把他的遗书送到凌家,随信附来的就是鸿武宝章。他在信中称,自己不肯坐以待毙,要以行将就木之身行有用之事。” “有用之事?”千岁奇道,“是什么?” “不知。”张涵翠摇头,“遗书上未写。” 燕三郎分析道:“也即是说,他认为那事重要,但不肯让人知晓,连子孙都不说。” “凌远最后消失在青莲山,鸿武宝章还是托人送回家的。”千岁接了下去,“也就是说,他先把印章带去用过了。” 张涵翠赞同:“凌家人也是这样推断,但口断无凭。” 说到这里,张涵翠小心翼翼问他:“恩公,不知官家对我们父女会如何处置?” 黄大在边上陪张老头玩牌九,表面看上去不亦乐乎,其实耳听八方,把这里的对话一字不漏都听了,这时忍不住了:“张姑娘不用担心,你们也是被胁迫,不能有罪!” 燕三郎和千岁转头,一起盯着他,直到黄大被盯得心中发毛,垂下头去再不敢吱声。 好可怕,男主人和女主人越来越整齐划一了。 燕三郎这才正色道:“你和令尊还要前往盛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