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正色道,“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实在愧疚。如果力所能及,我愿做补偿,钱物亦可。” 六十年一遇的机会,价值七八万两银子的通行令,成本高昂。荆庆为今次迷藏之行筹备已久,若是受燕三郎所累只得收手,那么燕三郎的确欠他一个好大人情。 要知道,今日神使和信察追查不到他头上来,也多亏荆庆提供的手段。燕三郎做事干脆,既然自己连累对方,那就该由自己做出补偿。 荆庆目光飘忽,显见得心乱如麻。 留下?好似也无可作为;离开?他又心有不甘。 千岁也不吱声,低头吃自己的晚饭。 过了许久,荆庆才喃喃道:“燕小哥你有本事,我也不要别的补偿,帮我完成祖父的心愿就好。” 荆家祖父留有遗书,嗟叹自己被迷藏国害了终身,只可惜不能揭露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荆庆希望代他满愿。 千岁对燕三郎呶了呶嘴,示意他莫要同意。可是少年只作未见,点头道了一声“好”。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燕三郎道:“我们查找线索,本身也绕不开这些事情。”他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想拿到苍吾石就甩不脱这个世界的秘密。 他和千岁来到迷藏国的初衷,只是为了寻找苍吾石的来源,除此之外明哲保身,最好其他秘密都不要碰。 可是现在想来,木铃铛在他刚刚拿到迷藏海国的通行令就发布了红光任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和千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生将卫王逼死,帮着萧宓爬上一国之君的宝座,那也不过是个红色任务啊。 所以依着木铃铛的尿性来看,这一次迷藏海国的任务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荆庆得了燕三郎的承诺,很是高兴,紧接着脸上却有了愧色:“我也真没能耐,在迷藏国转了两天,也未找到解谜的办法。” 千岁拈起一颗草莓,凉凉道:“你不跟官方打交道,就是在迷藏国再转悠几年也套不出真相。” 荆庆面色讪讪。他也知道千岁说得对,可他胆小……呃,谨慎惯了,又有祖父的教训在前,内心是不想跟官方打交道的,最好能暗中调查出一点门道来。 反正还有十来天时间,他这样安慰自己。 千岁又问他:“你都去哪里转悠了?” “找了个小船,去了六、七个海岛。”荆庆答道,“去得最远的一个,是赤门岛。离水晶岛南码头有数十里了。” “可有所得?” “惭愧,没什么发现。”荆庆啧啧两声,“倒是看出迷藏国的百姓对天神狂热信崇,每个岛上都立有许多神柱,柱前必有新鲜供奉,时常还有人五体投地叩拜。我看到几个上岛的女客不知深浅,对着神柱指点讥笑,结果一向温驯的百姓暴起,将她们打到头破血流。” 千岁支楞起耳朵:“然后呢?” “然后我便走了,不知此事后面如何收场;也不知迷藏国怎样给受伤的海客一个交代。” 燕三郎也不觉得古怪:“不稀奇,就算在人间,百姓也时常供奉神明。”连曲云河那样的山泽都能长年享受香火不断呢。 “无忧谷开放期间,这种小事免不了也少不了。”千岁挟起一枚糖渍番茄放进口中,凉凉道,“转了两天,你就这么一点收获吗?买了几万两门票才进来的,未免不值。” 这话扎心,荆庆赧然:“本地百姓虽不富足,但是安居乐业,没见到什么特别之处。对了,我倒是看见了几位信察的庄园。” 燕三郎顿时想起庄南甲所言,信察在迷藏国地位崇高,平时居住在海岛上的庄园里,出入都有仆佣成群,排场比起人间的富豪只大不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