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的事了,调也要给我家调来,寅时初刻一定要走。”三管事丢给他一个钱袋子,落柜有声,“嘴巴严实点,这桩买卖内容万不可声张!不然——” “哎哟,这个您只管放心!”掌柜一抓起钱袋就眉开眼笑,“既然不想引人注目,我看现在就陆续派车去您家后门儿接人吧。” 三管事前脚刚走,坐在角落里的燕三郎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节咯喀作响: “出发了。” 为免平民起疑,姚家的车队划作四路,分时分批次从三个城门驶出。好在盛邑作为卫国大都,每时每刻都有人员进出,这么十二辆马车驶出去,根本一点儿也不起眼。 姚家人在城郊会合,然后就往西北进发。 ¥¥¥¥¥ 当晚,盛邑全城戒严。 行市提前打烊,军队入驻,大量劳工奔走于仓库与城墙之间运送物资…… 就算是再迟钝的平民,也发觉事情大大地不对劲。 盛邑就在人心惶惶中度过了一整夜。 许多人勉强打了个盹儿,就在次日的晨光中发现,城外赫然已是大军压境! 镇北军来了。 和从前历次凯旋而归、穿过得胜门入城不同,这一回盛邑很坚决地将它挡在了大门之外。 想起前一天鸟群空投下来的情报,就是三五岁的孩儿也明白,镇北军来势汹汹。 这一回,韩昭依旧选取了东边的得胜门。 他还是打算从这里进入盛邑,不同的是,这回他要打进去! 大军列阵在前,而得胜门大门紧闭,外头已经坚壁清野,不留一点可用之物给镇北军。 镇北侯策马奔到城下,身后只有石从翼给他擎旗。他也不惧城上箭矢,扬声道:“我是韩昭。诸位可知,卫王已经逃离都城,连同城内权贵一起!” 他运气开声,吐字清晰,城门上的守军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原见到钢甲洪流一般的镇北军就有些惴惴。毕竟,这是镇北侯的队伍哪,从前刀口向外,如今却要自相残杀。还好,盛邑的高墙坚壁提供了安全感。 可是城门下的军神却跟他们说,卫王和贵族都逃了。 士兵面面相觑,不知真假。 “他遗弃营建百年的国都,遗弃平民,又遗弃诸位在这里严防死守,为他逃走拖延时间。”韩昭声震四野,连城门附近的平民都能听闻,“我卫国的好儿郎们,真要为残暴懦弱的昏君拼尽最后一滴血吗?哪怕他弃你们于不顾?” 这话说完,城门上现出一人,居高临下冷笑道:“镇北侯,你韩家在卫国世代为官,国民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叛军造反,还有脸来这里挑拨军心!” “原来是涂丞相。”韩昭在马背上向他抱了抱拳,“敢问我哪一句说错了,是我王不曾落荒而逃,还是我王不曾弃盛邑军民于不顾?” “王上稳坐天耀宫内主持大局,何来遗弃之说?”涂庆重哈哈一笑,“镇北侯的计策未免拙劣!” 韩昭昂首:“好,那请王上出来一见。” “你有什么资格觐见王上?”涂庆重怒道,“叛国的贼子!” “你我之中,必定有人说了假话。”韩昭声音沉稳,“何不让大家眼见为……” 最后一个”实“字还未出口,”嗖“地一声,一支羽箭射在韩昭前方两步之处,箭尾兀自颤动不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