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和蔼:“你抚养小殿下两年,劳苦功高。老婆子对你只有敬佩和感激。” 廖红泫脸色变了变,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凝心斋是涂庆重派人所建,门墙都很高,正是所谓“高门大阀”的讲究;但它面积不大,里面只有前后两个庭院,三四屋舍。孙老夫人说得没错,这么小的范围内,以杜衡耳目之灵便,的确可以随时监控两个老太婆的一举一动,不虞她们偷偷报讯。 廖红泫的确很累了,浑身像要散架,两腿疼得走不动道儿,尤其内侧被马鞍磨出了血泡。她只得找了间厢房带孩子入住——这个时候,只有亲自盯着孩子才能稍事放心。 就寝前,她还是拖着杜衡反复确认:“官兵不会搜到这里来?” “放心。”杜衡柔声道,“现官不如现管。”卫王的命令再严厉,下属也不会冒着得罪涂庆重的风险来搜查孙老夫人的住处。“何况这地方还有些门道,不是旁人想闯进就能进的。” 否则官兵虽然不来惹事,可保不准哪里会冒出来几个不识涂大司典的小贼。两个老太婆独居郊野,怎么看都像是好下手的对象。 廖红泫还是不放心:“母子天性难舍,廷中又说涂司典至孝。你怎知孙老夫人不会改变主意,帮涂庆重一把?” 杜衡压低了声音:“这里有个秘密,孙老夫人并非涂庆重生母。” 廖红泫轻轻“啊”了一声。 “孙老夫人自己的孩子十四岁夭折,只好抱了妾的儿子来养,那时涂父还在西境,盛邑知情者不多,涂家也未对外宣扬。那会儿涂庆重已非懵懂稚子,孙老夫人对他又极其严苛。是以母子之间礼节有余,情分不足。” 说到这里,杜衡也道:“这是廖丞相举事之前,为你和、和小殿下准备的后路。他和孙老夫人几十年交情,敢做此安排,想来实有把握。” 他顿了顿:“我们只在这里暂避风头,三五日后就往南行。你放心,这几天我会盯紧孙老夫人主仆,不让她们有一点外送消息的机会!” 以他本事,盯梢两个没有半点武艺修为的老太婆,实是轻而易举。 提起廖丞相,廖红泫就沉默了,终不再言。 当下杜衡出去守夜,留他们安寝。 这一晚惊心动魄,眼下住处不尽安全,廖红泫躺下来就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疼痛。她原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哪知道沾着枕头没多久,居然就沉沉睡去。 ¥¥¥¥¥ 身后马蹄声疾,燕三郎反而放慢了脚步,立马回首。 这个时候,就算是寻常旅人也能听出不对劲儿来,还要埋头狂奔就显得心里有鬼。 那三骑原就奔得紧急,刚拐过山路上的急弯,不意眼前乍现一人一马,险险直接撞上去。 当前那人骑术了得,乘着又是万里挑一的好马,他抓着缰绳轻轻一带,马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居然说停就能停下。 只搅得地面上尘泥飞溅。 跟随其后的两人也紧急勒停,双双奔出去七、八丈,这才能掉头转身回来。 这却是燕三郎有意为之了。 他特地挑选追兵的视角盲区躲起,就是要制造混乱,将对方三骑分开。他如打算出手,这会儿顶多只需面对一人。 但这个人,实在太难对付了。 今个儿月黑风高,但燕三郎何等眼力,混乱间还是看清了来人的面庞。 韩昭! 他居然于此时、此地,撞见了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北侯! 若非早有千岁示警,他恐怕就忍不住要变了脸色。 原来贺小鸢那一趟去找他,并非做了无用功。韩昭并未当场答应与她同返盛邑,事后却一个人静悄悄回来了,只带几个亲信。 这几年增长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