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他下意识躲开,她也不生气:“说说看,又有什么坏主意了?”白天变成猫老被他摸头,晚上她得找补回来。话说这小子发质原本糙得像稻草,手感一点也不好。近大半年来头发亮泽浓厚不少,摸起来顺手多了。 发为血之余,果然先打通膀胱经和肾经的选择很正确,能助肾滋阳,加快他的气血运行。 ¥¥¥¥¥ 次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阳光刚刚普照大地,刑家人就如约而至。 刑家的族长年事已高,经历瘟疫之乱再远迁春明城也是一番伤筋动骨,这些日子一直深居简出,恢复疗养。刑家派来签契的,是族长的嫡孙刑天宥,同行的还有刑家的大管家。 只看这阵仗,要比涂家更有诚意,礼数也更周全。 不过刑天宥清秀的面庞立刻就晴转阴沉:“被涂家买走了,怎会这样?明明是我家与你先谈好了价格。石公子,这么做可不厚道啊。” 黄鹤在一边帮着自家小主人说话:“刑少爷,涂家在春明城如日中天。我们小主人才到本地定居不久,这个,唉!” 燕三郎抿了抿唇。 刑天宥下意识看了看燕三郎。平时下人插话,他必定不悦。可这孩子毕竟太小,应对不及,由忠仆代为发声也算正常。 听说这位小公子只有十岁,比他最小的族弟还要年幼。一个孩子没甚凭恃,害怕涂家的权势也是常理,似乎没甚好苛责的。 可是,就这样被涂家摆了一道、欺在头上,到底意难平啊。刑天宥都可以想见长辈的郁闷神情,当下重重呼出一口气:“罢了!” 跟一个十岁孩子争执太掉身份,他正要拂袖而去,燕三郎忽然道:“涂家与刑家的恩怨,这城里可还有别人知晓?” 刑天宥半转过身:“你问这个作甚?” “我的宅子是卖与涂家不假,但我还知道另有一处好宅待售,卖家又着急用钱。”燕三郎微微一笑,“如果涂、刑两家纠葛鲜有人知,刑少爷何不去那里试试?” 刑天宥一怔,低头望去,却见这小小少年目光炯然、面色沉静,哪是他以为的局促不安?“那些都是陈年旧事,又不发生在春明城,想来本地没有多少人记得。”他顿了一顿,还是抑制不住买下大宅的渴望,“现在还有那样的宅子?” “有,就在东莲塘。” 刑天宥和管家互视一眼,将信将疑。虽说初来乍到,但他们也清楚东莲塘确实位于春明城中心,那是一片晓风吹拂的月牙形荷塘,风景雅致,比风家拿到的宅子易水居位置还要好。 但这里怎么会有空宅?尤其在千食人南下,大量购置春明城地产的时候。 刑家抵达春明城较晚,好宅早都被人抢走,余下的他们又看不上,于是就进入了眼下这么尴尬的时期。 燕三郎轻轻道:“我推荐的这栋莲汀墅就在东莲塘的上月尖,从位置来说比下月尖更好。但它不挂在牙市里头招摇,外地人都不晓得。” “两位有所不知,莲汀墅的主人姓靳,传承至今已经没落,只剩下老母败儿。靳大少嗜赌如命,早就把那点儿家产败光,还倒欠一裤兜债务,成日价只想卖宅换钱,可他的厉害娘亲舍不得这套祖宅。家里还是老太太说了算,她又好面子,只要家里还揭得开锅,她就不会出去挂卖莲汀墅。” 燕三郎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上个月我想买下莲汀墅,原本已经和靳大少谈妥,不过老太太嫌价位太低,不肯卖我。现在两位过去,我看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拿下。” 刑天宥听了,不觉心动。 对他们来说,宅子的方位格局家私都无所谓,大不了自己重扩重建,还能博个好彩头,关键在于位置要好,不独是因为风水。 一个城市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永远占据着最好的位置。 燕三郎又笑道:“莲汀墅的面积,是我这春深堂的四五倍有余呢,住下一大家子人没有问题。”当初他去看那宅子就觉空旷已极。只有二三十人都显阴森,但一二百人入住就很舒服了。 “当初你出到多少价格?” “两千五百两。” 刑天宥忍不住笑了:“这个价格,难怪靳家人不肯卖给你。”刑家还出价七千五要买燕三郎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