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给你包住处,你怎不肯?” 燕三郎摇头:“一个人住惯了。”商会给伙计住的都是通铺,他有个娇气的猫/人要养,何况修行即将开始,与别人合住太不方便。 “这么娇气?”大顺失笑。燕三郎不像殷实人家的孩子,对住处竟然还这么讲究?“称你三郎,可?” 男孩点头。 “今儿也是你运气好。”大顺亲热地圈住他的肩膀,“我侄子家正好有个偏院空着,今年初才刚刚翻新过。廊门一关就是独院,院子里还有口井,井水甜着呢,光线又好,离这里也近。三郎要不要去看看?看成了,你还能省掉送给牙行的钱。” 燕三郎点头。大顺知道他要在商会上工,不会这个时候下手害他。 那院子果然很近,不需一刻钟就到。 房东是一对夫妻,带一双儿女就住在隔壁。 大顺取了钥匙就带他进去。 这院子至少有燕三郎在云城住处的三倍大,除了两间屋、一个小厨房,还有一个好大的柴房可以堆放杂物。院里两棵大树成荫,水井边上还辟出一块菜畦、一个鸡舍,只是现在杂草都快比人高了。 通往外宅的小门紧锁,这院子就是独门独户了。 连墙都是新刷过不久的,还能嗅到一点味道。燕三郎到处游逛一圈,很是满意。 大顺早见到他背后的竹篓打开,白猫伸出半身趴在他肩头上,煞有介事地跟着左顾右盼,不由得啧啧称奇。 接着燕三郎做了个更加煞有介事的动作: 他回到院里,把竹篓卸下,问白猫:“你觉得如何?” 大顺忍不住笑了。 这是给人住的地方,谁会去问猫喜欢不喜欢? 哪知白猫冲着燕三郎喵呜两下,柔和轻快,居然连大顺都从它那对漂亮的异瞳里看出它是满意的了。 燕三郎又道:“我也觉得不错。” 大顺看着他,眼神怪异。从云城到这里的路上,他一直觉得这小子沉默寡言,原来有话都跟猫说去了。 他忍不住道:“你这样不行,长大了赶紧娶房媳妇儿吧。”不然心里容易落下病,他们马队里就有几个汉子长年在外奔波,性子都变得越来越古怪了。按照徐管事文绉绉的说法,那叫阴阳失调! 燕三郎问他:“这院子确实不错,月租多少?” “四钱银子。”他听得清楚,这小子一个月有九钱入账呢。 燕三郎脚步微顿:“太贵,两钱。” “三钱半。” 燕三郎摇头:“就两钱半,再多就不要了,押一付三。” “行吧,那就两钱半。”大顺拍拍他的肩膀,“你还省了给牙行买办的钱。比我们这里可比住驿馆安全多了。” 当下燕三郎拿出一两银子,大顺刚接过来,就见这男孩又塞了一钱碎银子进他另一只手里。 这是中介费。 “哟,上道儿!”大顺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发自肺腑。“以后有事儿都找我,柳沛这地头,我门儿清!” …… 把车把式送走,燕三郎再把院子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天都快要黑了。 鸡舍还没打理,菜畦里的杂草还没拔掉,只能等明天。 厨房还有柴火,也没一丁点现成的材料,晚饭只好去外头解决。燕三郎跨出门槛,正要反锁院门,眼角余光恰见外头站着几个妇人,正在窃窃私语。 有更过分的,还伸手对他指指点点。 燕三郎一回头,这几个妇人立刻停止交谈,笑眯眯道:“小哥儿,你新搬来的呀?” 男孩点头。 “你不是柳沛本地人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