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对劲。 这马儿被牵出客栈的马厩时还精神奕奕,这会儿却越跑越慢,像是腿脚发软。 再走上几里地,吴老八的座骑突然失了前蹄,踉跄倒地。 多亏他反应极快,一下跃离马背,这才没有被压伤。 “这是怎么了?” 马儿在地上划拉蹄子,却站不起来。吴老八只好俯下身去检查。 王定策马往回奔了几步,忽然指着地面道:“吴哥,你的马儿拉稀了。” 草地上有一泡马粪,很稀。再返回几十步,还有。 吴老八眯着眼,这时头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动手脚”。 可他拿树枝去拨拉两下,都是未消化的草料和黄豆,也没见到巴豆和其他可疑泻物的痕迹。 他的爱马死在陷阱里了,这一匹是临时换过的,习性不甚清楚。何况良马本就比驽马娇气些,要精养,偶发病害也不稀奇。 再说,如果有人对他们下手,为什么只暗算他的马,王定的座骑却没事? 病马站都站不起来,自不能再载他前行。吴老八只得与王定共乘一骑。这是阳关道,人来人往,他胆子再大也不能在这里杀人夺马。 两个壮汉的份量不轻,又弃了官道,这匹马的行进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 吴老八生性又谨慎,虽然也不认定此事有诡,但想着小心能驶万年船,于是指使王定多绕了几程山路,直到确定后头果真没有追兵,这才放心往既定方向而去。 这样一来,就多花了许多时间。他二人再顺着羊肠小路再走上小半天,山林越发幽僻,连天光都透不进来。 人迹罕至,只有兽径。到这里就没法骑马了,两人牵着座骑穿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吴老八依旧时常要观望来路,检查后方是否有人跟踪。 “吴哥,返回寨子好像不是这条路。”王定问过不止一次。 “我们不回寨里。”吴老八嗯了一声,终于肯回答他了,“要把钱和人送去木婆婆那里。” 王定觉出有点怪:“……人?” “就是你。”吴老八瞥他一眼,“老大吩咐过,以后你就在木婆婆那里打下手。” 王定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谁让他是新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还有多远啊?”马儿都要走累了。 “快了。” 王定抬头看了看太阳,估算方位:“这该是往寨子后边儿走?木婆婆住在毒牙山的……后山?”这样说来,木婆婆的住处和山匪们还保持着一点点距离。 “她老人家要求的。”吴老八不耐烦了,“你跟着走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地方阴森森地。”王定左顾右盼,望见山涧和密林里飘荡的白雾,“总觉得好似有人暗中窥探。” “那就对了。”吴老八嗤笑一声,“木婆婆神得很,不管谁进入毒牙山,她都会知晓。” 一旦他们靠近,雾汽立刻后退,如有灵性。“这是什么?” “毒瘴,吸进去就要烂心烂肺。”王定脸上变色,不过吴老八紧接着就指了指他腰间青色的木牌子,“别怕,有这东西在,能保你不受毒瘴所伤。” 两匹马身上,也挂着这样的青木牌子。 再往山里走,瘴烟更浓了,在阳光照耀下都不会消散,甚至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