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很细小的胡渣。 “早上刚下飞机?”林温问。 “嗯。”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难怪会有胡渣,林温又问:“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周礼反问:“你今天难道不惊喜?” “万一我们没碰上呢?” “国内才多大,你能跑哪去?”周礼拂开她的碎发说,“我不是追上了?” 他给林温打电话的时候,正在林温家门口。 今天周二,林温上周不经意间提过调休,他记住了这事,下飞机后送完爷爷奶奶,他转头就去了小区。 林温不在家,停在楼下的奔驰车,干净地像刚被洗过。 周礼搜索出火车路线,开着导航沿路追赶,他一路高速高架,中途也见到火车从他身边驶过,但并不是林温坐得那一辆。 三个小时的车程,当中竟然也没有合适的汇合点,只有九年前的江洲站才是最合适的。 他坐了将近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接着又在风雨交加中追赶三小时火车,周礼觉得他从没这么疯过,鬼迷心窍一样的疯。 于是当他到达那个九年前他没下车,也就没见到过的江洲站,他打落林温的伞,让她双手抱住他,他还是觉得不够。 这样远远不够疯,他喉咙干涸,滋生出的欲|望在追赶中已经冲破了极限。 周礼打开床单,又一次看向他的“欲|望”。 林温一口气没提上来,正要推他,手机铃声响了。 铃声闷在包包里,她的包好像扔在了客厅。 林温借机一滚,从他身下溜出,但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她酸疼地倒抽口气,连站都没站稳。 最后还是周礼按住她脑袋,把她揿回床,去客厅替她拿手机。 大门口掉了一地的衣服,包也在那里,周礼拎着包回到卧室,青天白日的,林温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搁。 林温接起电话,电话是老平房那里打来的,问她到没到镇上,大概几点能过去。 林温一看时间,才发现她下火车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她回复着电话那头的老阿姨,在她讲电话的几分钟里,周礼没走,一直赤着身,明晃晃地站在她跟前。 林温不由裹紧床单,保护好自己,电话讲完,她还没跟周礼说要去老房子,周礼已经出手,将她托臀抱起。 “先洗个澡再出发。”周礼道。 走出卧室,林温才看到客厅地上的狼藉,她埋了埋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踢着腿说:“门口还有衣服!” 铁质的防盗门是镂空样式,从外面能看到防盗门里面,对门的邻居总喜欢往这里看,林温一想到,脸就要烧起来。 周礼把人放下,林温小声叫他:“你穿件衣服啊!”但显然迟了,周礼直接开了木门。 幸好防盗门外面没人,周礼捡起林温掉在门口的贴身内衣,他关上门,朝着她晃了晃手上黑色的小东西,又一本正经地说了句:“门口过道挺宽敞,下次可以在那试试。” 林温瞪圆眼睛深呼吸,周礼一笑,不再逗她,重新将人抱起,走进浴室。 到了浴室,林温才想起来:“热水器关了,你去厨房开一下。” 周礼转身去厨房,林温立刻将卫生间门关上。 周礼听见了“砰”一声,他眯了眯眼,回头转了下门把手,“你锁门了?”他问。 林温在里头回答:“我洗完了你再洗。” 周礼挑眉,嘴角弯了一下,走到厨房门口等了一会儿,他说:“好了。” 浴室里传出水流声。 周礼靠在厨房门边上,抱着胳膊耐心等待,大约三十秒过后,他听见林温喊他。 “周礼,我这边热水还没出来,你帮我看看热水器灯亮了吗?” 周礼睁眼说瞎话:“灯亮着。” “火跳起来了吗?”林温又问。 周礼像说真的似的:“没跳。” 家里的热水器是十年前的老款,没有温度显示,只能看里面的大小火。 林温家在三楼,按理水压应该足够,但热水器确实会经常打不着火。 林温没有怀疑,她关上水龙头,裹着浴巾小跑出来。周礼听见动静的时候,立刻进厨房把热水器打开了。 林温说着“你把燃气……”,脚刚迈进厨房,她忽然腾空。 “我帮你去试试水温。”周礼抱着乖乖到他跟前自投罗网的人,大步走回洗手间。 门一关上,周礼就将人扒了,林温正面贴墙,温水从上淋下。 耗了许久,周礼下楼去车上拿行李,换衣服。林温把卧室收拾了一下,将狼藉的床单床罩都扔进来了洗衣机。 老平房位置偏僻,从林温家过去车程大约要三十分钟,两个人还没吃午饭,去平房的路上周礼下车,随便买了两个杂粮煎饼,顺带给林温买了一袋豆浆,他自己喝矿泉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