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心,在他妈那儿也狠不下心,最好万事都和稀泥。” 袁雪说:“可事实上,婆媳关系里最大的问题根源,不是我们女人,而是他们男人!” “男人得有魄力,得头脑清醒,这份魄力和清醒我都用在了工作上,回了家我就是个软蛋。”汪臣潇也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 “哼,”肖邦吃着饼干说,“你今天可够软蛋了。” 汪臣潇道:“袁雪说我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周礼没吃什么东西,只时不时喝两口水,听到汪臣潇忽然冒出这句话,他放下水杯,朝他瞥去一眼。 “——既想讨好这边,又想讨好那边,”汪臣潇说,“我承认,我确实想和稀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做啊,我疼我爸妈,也爱袁雪,我两边都不想伤着,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有问题,我知道我妈有时候比较过分,也知道袁雪的脾气,我都清楚!可她现在说想先分开,我……我问你们,你们要是碰上这情况怎么办?” 肖邦把饼干碎屑倒手上,往嘴里一塞,说:“我带头母猪回家我爸妈都能乐半天,你这假设在我身上施展不开。” “……” 汪臣潇无语地转向周礼:“老周,你呢?” 周礼手指勾着弧形的杯柄,慢条斯理道:“爸妈不是你选的,你没得挑,老婆你能自己选,有得挑。既然你挑了一个你爸妈不喜欢的,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应该有个明确的认知,你得对你老婆负责,也得承担起一切后果。” 汪臣潇一愣,傻坐半晌。 然后起身,去厨房弄了点吃的。端到楼上,他把托盘放在门边,给袁雪发了一条微信:“我给你热了点鸡汤,放在你房门口了。” 袁雪看完微信,把手机翻身放到枕头边。林温给她掖了下毯子,问:“要睡了吗?睡了我关灯。” “嗯。” 林温把灯关了,陪袁雪躺下。 林温毫无睡意,脑中纷纷杂杂,心总吊着,既担心袁雪,又理不清自己。 耳朵似乎还烫,林温伸手摸了摸,一时间,担心袁雪的那份心,全归拢到了“理不清自己”。 林温咬唇,翻身闭眼。 躺半天,依旧没睡意,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刚过十点。 袁雪晚上什么都没吃,林温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下了床。 走出房门,她看见地上的托盘愣了一下,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已经冷了的鸡汤和白米饭。 林温把托盘端进厨房,又找了一点蔬菜出来。 晚上宴席没开,厨房里最不缺的就是菜,林温打算给袁雪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周礼躺在后院的躺椅上,看见厨房灯亮起,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流声。 透过小门,有道小身影在里面忙前忙后。 周礼弹了弹烟灰。 汪臣潇和肖邦早就上楼了,他想再吹会儿风,所以没上去。 晚上的小雨只下了很短的时间,地面很快就干了,空气中有青草香,闻着舒爽宜人。 他心里想着事,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现在才抽一半。 周礼又看了一会儿。 里面水声没了,那道小身影不知道走到了哪个角落。 周礼将烟揿灭,拿起空水杯和零食盒走进厨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