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在深褐色的土壤上、落进散发着淡淡硫磺味的泉水中、落去少年人鸦羽般漆黑的发丝里。 佐助放松地倚在温泉池光滑的石壁上,让蒸腾着的水汽浸透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沉进了水中。 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自己的身躯,轻微地压迫着他的胸膛和四肢,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他来这里之前,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就是在训练和任务的间隙泡温泉,借着这段短短的时间喘息片刻。 日本的温泉基础设置比他之前泡过的好了不少,不过宁神的效果好像并没有特别出众。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处于很平静的状态了吧。 不,还是能听见一点声音的。 哗啦 黑发少年满脸不爽地松开扶住石壁的手,让自己浮出水面,一把抓起了托盘内不停响着的手机。 只会是五条悟吧。 出乎他的意料,是柳莲二。 是有什么事吗? 佐助接起了电话。 晚上好,柳莲二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没打扰你吧。 没有,佐助捋了一把头发,把湿发拨到脑后,顺手摘掉了挂在鼻尖上的一片花瓣,露出了艳丽的眉眼,有事吗? 你最近总是请假,身体还好吧?柳莲二问道。 果然是因为请假次数太多了 他的请假条很好批,本身就有医院的一大叠住院记录(当然要把名字改过来),入学的时候也给校长下了暗示只是让他以为宇智波佐助真的身体不好,在班主任面前提几句就行。 我没事。 那就好,柳莲二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了一些,这周六你有时间吗?他问。 不确定。佐助说,怎么? 网球部的前辈想让我们去给妹妹的演出应援,柳莲二说,我想你也认识对方,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他补充了一句。 网球部的前辈和他有什么关系? 和我无关吧。他说。 柳莲二听起来有点无奈,毛利学长让我多叫几个同学过去,他堂妹就是那位我们在咖啡厅见过一次的毛利兰小姐。 佐助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他当初还用毛利兰威胁那个灵魂有问题的小鬼来着。 不过后来五条悟没怎么上心,他也就忘了这件事。 而且,帝丹的文化节还挺有名的,去看看也不错,你还没参加过这类活动吧?柳莲二接着说。 抱歉。佐助还是拒绝了他。他对这类活动并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周末应该也会在外面帮五条悟祓除咒灵。 好吧,柳莲二好像有点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总之,周六上午我们会到东京,中午之前联络我都可以。 嗯。佐助应了一声。 那再见。 再见。佐助挂了电话,甩了甩头发,想再一次沉到水底去。 电话又响了。 接完这个电话,温泉可能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了。 这次真的是五条悟了。 你最好有正事。他语气不善地说。 怎么啦,五条悟软绵绵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难道打扰了你的好事吗? 这种语气,看来就算有事也不是急事。 佐助干脆地挂了电话。 电话立刻又响了起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接起了电话。 不逗你啦,五条悟说,温泉怎么样,很不错吧~ 嗯。佐助夹着手机从温泉中站起来,准备到房间里待一会儿。 咦你正在泡吗?五条悟好奇地问,我听见水声了。 出来待一会儿,佐助随手把身上的水擦了一下,披上挂在门边的素色浴衣走了进去,一直有电话。 诶,还有谁和你打电话了吗? 柳。佐助答道,点了扬声把手机放在桌上,伸手想把浴衣腰带系好。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佐助差点把腰带打成死结。 他把手机推远了一点,问我周六要不要去帝丹文化祭看毛利兰演出。 大概是交流情报养成的习惯,他一句话就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五条悟。 然后呢? 我拒绝了。佐助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