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垂着,“为什么去巢当网管?” 程尔下意识以为贺让骁砂囊觉着这也是她套近乎的一种手段,她推开椅子起身。 “我缺钱。” “你是德森转来的——” 椅子在瓷砖上磨出刺耳声音,几个人同时转脸看过来。 贺让骁没深究,“嗯”了一声,他端起芒果汁,仰头一口气喝下去,喉结一起一伏,小山一样尖锐凸起的角像是被果汁顶出来的,不消几秒钟,放下空杯子,往外走。 “不回家?”他转过脸,保持着推门的姿势。 热风从门缝里争先恐后涌进来。 轻轻擦过她的耳廓。 程尔抓着那页草稿纸,迅速迈步跟在他后面,后知后觉意识到贺让骁知道她从哪儿转校来的。 那种感觉很雀跃,也很陌生,就像是尝到了碳酸饮料,明知道会蛰舌头,还是忍不住再尝一口,回味浅浅的甜味。 天边像是被狂徒丢了一把火星,火红的云无限蔓延,边缘镀上一层淡淡金光,天色要暗不暗的。 程尔看看火烧云,又看看他那只手,只可惜被他插进兜里,只能看见一截白皙手腕。 他家已经案兵束甲,楼梯间安安静静,声控灯还不如天光亮。 脚步一起停在二楼,贺让骁指尖勾着钥匙,凑过去开门,程尔目睹着却感到了一丝紧张。 她有点害怕,贺让骁打开门看到家里一片狼藉。 或者,看见打累了的父母,仍旧恶语相向。 贺让骁动作停了几秒钟,没回头,嗓音很懒,“下次有不会的题——” 程尔僵住,脖颈蔓延开大片大片的绯色,像是天边残留的一点粉,镀到了她肌肤上。 泄露一点情绪。 “你知道去哪儿找我。” * 周一,天空难得放晴,她特地提前几分钟下楼,慢悠悠地往下,又在台阶上等了会儿,始终没等到贺让骁开门。 大概走了吧。 程尔失落地叹了口气,拽着书包带子,飞快下楼。 她不会骑单车,也没办法学其他人骑车上下学。 她咬着面包进教室时,几个人拱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祁妙朝她招手,攀着她肩膀,迫不及待说:“大新闻!” 祁妙神秘兮兮说:“十分钟前不小心撞见班花和贺学神了。” 程尔稍稍愣了下,“嗯?” 祁妙凑到她耳边,“班花哭着把校服还给贺学神,贺学神说你就说你甩了我。这不摆明是贺学神提分手吗?” “他们在一起才几天啊。”祁妙唏嘘,“班花那么漂亮说甩就甩,贺学神真够绝情。” 程尔无意识地按着笔帽,咔哒咔哒的响,她没办法坦白真相。 “妙妙,也许他们就没有恋爱呢?” “不可能吧,校服都给她了欸。” 程尔莫名想到,她也穿了贺让骁的冲锋衣,她们也没有恋爱啊。 她打开包,慢吞吞拿课本,不小心带出那张草稿纸。 祁妙眼疾手快,拽了过去,“这是什么?” 程尔伸手去抢,却被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抽走。 手指空了,祁妙惊讶回头。 贺让骁站在两人身后,他一手拎着校服,一手捏着薄薄纸片。 程尔窘迫地红了脸,下一秒,纸片轻飘飘落在手心。 他垂下长长眼睫,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回座位。 程尔捏着纸冷静几息,展开给是祁妙看,一个个红笔画的圈索然无味。 祁妙托腮看着她把一张草稿纸仔仔细细叠好,然后放进文具盒是最安全的位置。 一张草稿纸,还当宝贝似的珍藏。 祁妙后知后觉,古怪看向程尔,“刚刚,贺学神是在帮你吗?” 作者有话说: 贺让骁歪头:老婆好笨笨。 尔尔叹气:?我演得好累。 —— 宝贝们,多多评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