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就算不戴这玩意,白青松也大概率没有力气站起来走路了。 他身上的囚服是新的,上面已经渗出了左一道右一道的血痕,而裸露在外那些有限的地方也能叫人看出来他都经历了什么——或说他所经历的一部分。 张芃芃刚一进地牢就傻了,萧冀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演出来的,总归她表现出了一个普通女人在看见自己好端端的丈夫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之后应该有的反应,一时间连怒骂的精神头都没有了。 半晌她才一步步挪了过去。铃木薰在后头挥挥手,示意看守把牢门给打开了,当然,他也跟得很紧,没给张芃芃和白青松留下单独说话的时机。 虞瑰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萧冀曦对此相当理解,对于她来说这是双重的打击——受讯者和审讯者的情形都带给了她极大的伤害。 铃木薰看虞瑰走过来,伸手扶住了她。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白青松看见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看起来也相当的惊讶,起码他都没想好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以至于一瞬间显得有点呆滞。 “你是打算明天就送我上路吗?这倒是个不错的新年礼物。”最后,他转向铃木薰,冷冷地问了一句。 “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且还是一直以来的那句话,如果白先生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事情本不用发展到这个地步的。”铃木薰则很诚恳的回答,要不是白青松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他这话听起来倒也不是很欠揍。 白青松垂下眼睛,没有理会他。 “今天没有审讯,我只是在这里做个见证,免得张小姐背上什么不必要的嫌疑,我想这是你不愿意看见的。”铃木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事实上也没人指望他会离开,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铃木薰今天肯带人过来,绝不是仅仅出于谁的恳求,而是他自己希望能从这场见面里诈出些什么。 萧冀曦没有往前走,他只是把白青竹往前推了推,他不希望白青松在这场景下还要对着他动气,但还是紧盯着白青松,想着究竟怎么才能在白青松这么虚弱的情况下把人给顺顺当当的救出去。 他忽然有点想笑,军统的人这么积极营救一个共党,恐怕是军统局成立以来的头一遭,这事就算是成功了,过后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参与者也都得被戴老板扒一层皮。 只是眼下似乎没人在乎这个事。 “你不应该来的,看着我这样,恐怕晚上会做噩梦。”白青松抬起手来想要摸摸张芃芃的头发,但是很迅速的把手给缩回去了。 萧冀曦默默不语的在后头看着,他从白青松那双手上已经看见了两三种刑具的痕迹,只能说还剩几个指甲是让人相当意外的一种结果。 张芃芃显然也看见了,她伸出来的手发着抖,想碰一下白青松,但又不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