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虽然知道问这个于事无补,但萧冀曦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他其实对阮慕华的印象并不深刻,那个男人和阮慕贤长得很像,但除此之外相像的地方就太少了,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他现在拼命的回想,也只能想起兄弟两人之间的那个拥抱,那拥抱不是用来冰释前嫌的,但照样温暖而有力,那时候他跟阮时生都站在一边看着,并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一点尴尬来,只是现在想起来,也就剩下悲哀了。 这不妨碍萧冀曦感到悲伤,既为了死去的人,也为了还活着的人。 “怎么,你想给他上坟?那是不可能的了。”阮时生扯出一个讥诮的笑来。 如果说刚才萧冀曦觉着自己的心落在了地牢肮脏的地面上,现在它已经沉的无影无踪了,只能确定是在很深的地方。 阮时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达成了什么目的一样窃喜起来,不过萧冀曦看见他用力的捏着床板,那张旧床板上的木刺扎进了他手心里,流出血来,他却恍若未觉。 “死无葬身之地。”阮时生的声音很低,就像是梦呓一样。“他被人发现了,本来是有机会得救的,但没人救他。如果那时候我在,我是一定会去的,但是他们把我调来了上海,我来了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太迟了。” 萧冀曦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听着,并逐渐在那些破碎的句子里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是个很简单的故事,阮慕华替各家办事,最后还是被发现了,那时候阮时生已经离家出走很久,并成了一个中共地下党,他觉得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是一定能把阮慕华救下来的,但是他的上线知道那不可能,为免阮时生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来,就把阮时生调离了东北。 而离开东北的阮时生最终还是知道了一切,并选了最愚蠢的一种方法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够了。”萧冀曦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太小了,所以阮时生没有听见。阮时生还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边说边笑,像是一个疯子,又或许是真的已经疯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救人,因为怕我也被抓住,怕我守不住秘密。他们为了秘密牺牲了我爹,那我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泄密——” 萧冀曦终于积蓄起了足够的力气,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声喊会如此的响。 “我说够了!” 一些灰尘被这一声震下来,两个人一齐被呛住了,地牢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咳嗽声。 萧冀曦在咳嗽的间隙里抬头去看阮时生,发现阮时生脸上有泪痕,可能是被呛的,也可能是趁机在哭。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满意了吗?” 萧冀曦今天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阮时生盯着他,目光古怪。“这话不像是你现在该说的。” “也许吧。”萧冀曦半垂着头,不想让阮时生看见自己的眼神。他从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