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都很安静,只有客厅的电视开着,音量调的很低,里面传出新闻联播的声音。上了年纪的保姆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沙发前桌子上胡乱扔着的果皮、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着。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女人,垃圾就在手边,果皮顺手就能扔进去也懒得多动一下。爪子壳也不晓得拿纸巾包起来,洒得到处都是,连地毯上都有,收拾起来不麻烦的吗。哎哟先生娶了这么个年轻的太太,不知道疼人就算了,自己的习惯也不好,毕竟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能跟前面那个太太比 几乎每换一个地方都要念叨几句,有时没什么新词了,便会重复之前数落过的话。她收拾完了客厅里的垃圾后,便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器皿摆件等。 在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中间,上面挂着一幅半人高的油画,每一朵花都像燃烧着的火焰,细碎的黄色花瓣和绿色的叶子像火苗布满了整块画面那是一盆向日葵。 保姆擦拭着楼梯扶手,不时瞥一眼墙上的画。 她虽然不懂画,但也知道这幅画非常昂贵,几乎比这栋别墅的价值还要高,是主人的最爱,所以她是不敢去随便碰的,打扫卫生时也会跳过去,这幅画有先生请的人专门维护。 就是一盆破花,也不知道怎么就值那么多钱。 习惯性嘀嘀咕咕地抱怨几句,她收回视线,准备往楼上擦去。 两声沉闷的破空声接连响起,转过身正要往楼梯上爬的保姆身体顿住,一只手撑在楼梯的扶手上,另一只拿着抹布的手停在半空,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到地上。 整个人向前直接扑去,伏倒在楼梯间,一动不动了。 很快,身下漫延出鲜红的血液,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下流淌。 电视里新闻主持人的播报声依旧,二楼的舞蹈室,舒缓悠扬的音乐声静静流淌,整个别墅都显得格外安静。 楼梯正中的墙上,空空如也,原先挂在这里的画,已经不知去向。 * 孟家的别墅。 餐桌前难得坐着姐弟三人,孟烟显得很高兴。平时话不多淡淡一个眼神便让那些精英高管额头冒冷汗的孟氏财团掌舵人,此时就是一个慈祥的姐姐,她不停地给坐自己旁边的庄笙夹菜,劝他多吃点。 笙笙啊,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好多。这似乎是所有家长惯用的金句。 庄笙满足地吃着自家大姐夹给他的菜,脸上绽放笑容,连日以来的阴郁散去了大半,大姐,你别光看我吃,你也吃呀。 说着,庄笙拿起公筷,也给孟烟夹了道她喜欢吃的菜。 顿时孟烟看他的眼神,简直跟一个母亲看自己刚学会喊妈妈的儿子差不多,幸福满足,笑容止也止不住。 哎哎,我吃,笙笙真是很乖的哦。 被彻底忽视的孟衍敲了下碗,等到另外两人的目光都转过来落在他身上,才懒洋洋提醒道,这里还坐着个大活人呢,你们都看不到吗?怎么,我已经不配吃孟家的饭菜了? 他面前的碗碟干干净净,一根青菜都没有;再看庄笙的碗碟,堆得冒出了尖尖,已经放不下了。 不对比还无所谓,一对比这伤害就大了。 庄笙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也给他夹了好筷子菜,红着脸小声说道:衍哥哥,你也吃呀。 孟衍的视线落在他微红的脸上,目光有些沉,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也不说话,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庄笙看,庄笙被他看的头越低越下。 吃你个大头鬼哦,不许欺负笙笙。孟烟一巴掌拍在了弟弟的胳膊上。 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吃完,三人转移到客厅的沙发,女佣把切好的水果送上来,孟烟亲手插了块哈密瓜递给庄笙。 来,笙笙,吃点水果。 庄笙抿着唇笑,投桃报李,也插了块瓜递到孟烟嘴边,大姐也吃。 孟烟张嘴吃了进去,笑得满脸开心,整个人看着都年轻了好几岁。 孟衍看着挨在一起坐着的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还相互喂食起来,不由再一次发出吃醋的不满声音,大姐,你是不是忘了,笙笙现在是我的伴侣,不是以前你抱在腿上哄着睡觉的小孩子了。目光在庄笙吃了水果被沾湿的唇瓣一扫,缓缓说道。 要喂也是我来喂。 庄笙的脸一下爆红,抬头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眼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的男人。孟衍一点不带怕的,他挑了挑眉,朝庄笙张开双臂。 笙笙,过来。 庄笙局促地坐在那里,顿时坐着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窘迫的连脖子都红了。 孟烟看不过去自家弟弟这么调戏人,何况调戏的还是她的心尖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