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哆嗦着抓住长缨的手,还没说话老泪横流。 长缨:“……” 这让她猜猜猜,她也猜不出来? “您家还有什么长辈?”周昌平看着嘴唇哆嗦的老太太,有点怀疑这人或许真的跟领导有关系。 “爷爷奶奶啊,不过他们身体不好,退休后就在乡下住着,我总不至于认不出他们吧?” 周昌平觉得这位一向能抓重点的领导也脑壳卡住了,“那您有没有姑姑阿姨之类的亲戚?” “有啊,不过我姑死得早。”长缨都没见过,只是听傅奶奶说过几次,“我爷爷是□□后入的党,牵连到了家里人,我奶奶那几年带着孩子们躲躲藏藏,后来姑姑伯伯们都夭折了,长大成人的就剩下我爸。” 总不能说,眼前这位老太太是她素未谋面的姑姑吧? 长缨是真没见过,她不敢认。 认亲这种事情,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词。 长缨只能耐下心来跟这位老太太聊,试图寻找些证据。 周昌平陪同,聊着聊着就发现这不对。 傅奶奶当初带着孩子主要活动在上海和苏杭那一片,这位来认亲的老太太分明是自小生活在西北。 这肯定不对啊。 “那要不再查查看,瞧瞧到底什么情况?” 长缨觉得也只能这样,只是她后天就要出差去外省,这也没时间查。 “要不我就不去了,你跟老秦带着陈彪去,我留下查查看到底咋回事。”周昌平实在人,“我跟老秦不对付,我俩一起出去那还不得把您给吵死?” 让陈彪跟着出去是因为那小子警卫员出身又是算账的好手,既能当保镖又能当账房,一举两得。 “那行,回头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长缨看着这位老太太,“先把她安置到招待所吧,查清楚了再说。” 也只能这样,不然人去哪里住? …… 火车站台,秦长生上下打量了一圈,“老周,你这是吃了啥仙丹,返老还童了?” 被调侃的陈彪眼疾手快的把包给抢了去,“秦副主任您就别寒碜我了,有啥端茶倒水的活喊我就行。” 他麻溜地扛着包往卧铺车厢去。 远程出差自然是卧铺车厢,不然能累死。 只是车上憋闷的慌,哪怕是把车窗打开效果也不见得多好。 长缨看着跟陈彪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秦长生,觉得周昌平不来倒是省了不少的水。 “你们去找人打牌去。”她丢了一副扑克给陈彪,“别暴露身份就行。” 陈彪笑嘻嘻的凑过来,“长缨姐,你看你都准备好了,要不咱们一起玩得了。” 看什么书呀,火车摇摇晃晃的,看书多毁眼睛。 “行呀,不过输了的罚点什么好?” 陈彪当即表示,“要钱没有,我没钱的。” 他还得攒钱娶媳妇呢,不能乱花钱。 秦长生也慢吞吞的表示,“赌钱是不行的。” “不赌钱,咱们来点别的彩头。” 秦长生没想到,自己的旅途竟然是在打扑克中度过的。 至于那彩头—— 输了的人提一个关于城市建设的想法,不管可行与否。 可哪有那么多点子呢? “我现在是个渣煤窑,都被掏空了。” 陈彪听到这话登时接了一句,“您这是怪嫂……”他说到一半连忙闭嘴,这笑话哪能当着领导的面开? 他可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小心瞧了眼,陈彪看着正在那里看牌的长缨,好像没听见,他松了口气。 “老秦,我想再找个秘书,女秘书。”长缨特意强调了下,“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似乎吓着了人,秦长生手一哆嗦,一旁陈彪眼尖,“他有王炸。” 秦长生瞪了眼陈彪,“应该没啥问题,多一个秘书也是应该的,出差也方便些,不过您是打算从工厂找,还是……” “从今年金城大学的毕业生里找一个吧。” “今年?” 秦长生不免有些错愕,这位领导要求一向高,能看得上这些工农兵大学生? 倒不是他戴有色眼镜,只是工农兵大学生的素质的确不怎么高。反正就是找个女秘书方便些,与其从工农兵大学生里挑,可能碰到臭蛋。 倒不如直接从工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