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同志像是一面镜子,自己在他面前压根无处遁逃。 甚至于她可能知道的更多。 但现在开口的话,说什么呢? 二叔还在贯彻黑伢子的命令。 长缨见状倒也没再规劝,“愿意坐着就坐着吧,反正地上也不凉。” 她这话有点风凉劲,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有几个年纪大的反应过来,纷纷指责,“你这小姑娘咋说话呢?” “你这哪来的?怎么能这样跟老人家说话。” 黑伢子见状连忙解释,“这是市里来的傅主任,咱们市里她管事。”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让村民们气不打一处来,市里来的主任怎么了?那也不能对他们这样说话呀,活脱脱的瞧不起他们。 还有的更是拿出了宪法来,“咱们可是工农联盟的国家,工人农民当家做主。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农民,我们回头去告状。” 长缨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听到这样的话,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容,“你也学习过宪法呀。” 那村民原本还想据理力争,只是迎上这么一张笑盈盈的面孔,一下子变成了哑巴。 就感觉那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那点小伎俩。 长缨依旧神色平和,“我也不是什么当官的,就普通的党员干部而已,在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为了救村里人而生死未明的也是个普通人。” “都是普通人,又何必相互为难呢。” 地上的小老头听到这话不免心虚,“又不是我故意烧他。” “没说您是故意的,但他好歹是为了救您受的伤,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说不定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于情于理您去医院里看望一下是应该的吧。” “就为了这死物一样的祠堂,没了良心连活人都不在乎。也不知道你们还在乎什么。”长缨的语气极为温和,只是黑伢子却觉得这人像是拿着铁锤,一下下的敲打着他们,“依我看,你们想要祭拜的老祖宗似乎也没保佑你们的打算,不然怎么会让你家着火呢?” “还是说你不诚心,就连祖宗都容不下你,想着要烧死你呢?” 年纪轻轻的女同志,用最温和不过的语气说出这话来,这让黑伢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村里的几个老人顿时尖叫连连—— “你怎么能说这话?” “这话能胡乱说吗?” “快,快道歉。” 一时间竟有几分兵荒马乱。 公安局的人见状觉得完犊子了,市里来的领导不知道乡下风俗,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呀,尤其是在这乡下地方。 林爱民看着大声嚷嚷的村民,急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跟这些乡下人打交道最是麻烦,跟未开化似的,你说轻了他们听不懂也不在乎,说重了人又怕说错话。 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正打算救驾,又听到那平和的声音,“难道我说错了什么?祖宗保佑的话你这家里怎么会烧没了?祖宗保佑怎么没保佑你们发财呢?当初打仗也没见祖宗显灵,你们吃不饱穿不暖也没见祖宗给你们送米送肉送衣服穿。” “好日子才过了几天,你们这群孝子贤孙倒是惦记上了,想着建祠堂。”长缨呵了一声,“村长,你们村之前没说修路的事?” 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