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儿子。 以至于现在只剩下一个女儿。 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啊。 薛红梅索性破罐子破摔, 从这边的供销社买了条麻绳, 直接摔在了家属院楼下。 吓着了一群正在嗑瓜子吃花生聊天的女人们。 吕德梅率先反应过来,“长城他妈你这是做什么?” 薛红梅看着在那里嗑瓜子的女儿, 其实说这孩子变了个人也不对,有一点是没变的,傅长缨始终跟自己疏离的不像母女俩。 自己都把麻绳拿出来了,她跟个没事人似的,只是扫了她那么一眼。 她当初十月怀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傅畅出事了,我知道你不在乎我跟傅畅的死活,可是傅长缨,逼死亲妈,我看你这个革委会主任还怎么做得下去!” 她没了退路。 长城不肯帮忙,傅国胜指望不上。 她唯一的指望就在傅长缨身上,不管怎么说,傅畅也是她亲妹妹啊。 “你觉得要挟我有用?”长缨笑了下,“随你,怕你我是孙子。” 郭春燕跟她说了她的顾虑后,长缨其实就有想过怎么一回事。 去大湾村住着的那天晚上,她有跟在首都的人打听。 过去几年,大湾村倒是又送了几个工农兵大学生去首都,有的已经毕业留在那边工作。 昨天她又打电话过去,就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自己犯了错,要家里人跟着承担。 不愧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傅畅啊。 不止傅畅没长大,便是薛红梅,马上就快五十岁的人了,却也跟个小孩子似的。 有本事冲她撒泼,那怎么不杀到首都去,去找那不负责任的男生算账? 呵,可真是会欺软怕硬。 不过长缨是软硬不吃的主儿,从来都是她威胁人,什么时候竟成了被威胁的人? 笑话! 长缨的不屑全都写在脸上。 这让薛红梅那一股子气全没了。 看着被摔在小石桌上的麻绳,她一狠心抓着绳子就要找棵树去吊死。 吕德梅和李秀芝见机快,一左一右把人给控制住,“长缨,你说咋办?” 这种糊涂蛋她们可真是见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人。 这次竟然还拿长缨的前途来威胁。 真不知道这老娘们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浆糊都比她强! 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虽说这俩的孩子也有孩子,可她们也办不出这糊涂事。 更何况她们跟长缨相处几年,感情不能再好。 别说是抓住薛红梅,把她打一顿也不在话下。 大不了回去被拘到派出所几天呗。 谁怕谁是孙子。 要是护不住长缨,传出去才丢人呢。 “我给家里打电话,让我爸把她带回去就是,这两天辛苦些,回头让我哥找个人看着她就是。” 薛红梅听到这话气得死命挣脱,“死丫头,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早知道,早知道这样……” “当初你就该把我溺死在马桶里,这话你说了千八百遍,我都听腻歪了,能换个新鲜说辞吗?” 这话却是让其他人不能冷静了。 这么好的长缨当初险些被溺死在马桶里?这薛红梅到底怎么想的,简直是个疯子! 对一个疯子,她们可有的是办法! …… 傅国胜过来的时候,有人在车站接他。 询问了两句才知道长缨昨天下午带着人离开了沂县。 “那边市里头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小傅主任不好多耽搁时间。” 原本那点不悦因为这解释消散了几分,“工作要紧,我明白的。” 他在电话里听到长城一番控诉,只觉得心神惶惶。 他怎么能想到,傅畅竟然会出事! 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