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站起身来,“怎么?觉得我说话不好听,你说话就合适了是吗?且不说他已经结婚,我有对象,他知道了又该怎么想?你能说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吗?” “你有对象了?你刚才不还让我介绍吗?”高建设有点懵,他是真不知道傅长缨这话哪一句是真的,又哪一句是假的。 长缨呵呵一笑,直接风衣外套往外去,这还是她在广交会上买的衣服,主要是为了跟林生打交道,穿得太干部不像样。 高建设没想到自己三两句话又把这人惹恼了,连忙把人拽回来,“姑奶奶算我错了成吧,我给你道歉,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行吧?我给您鞠躬了。” 他这几年顺风顺水,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高建设都后悔了,自己没事非要跟曹盼军说什么,组了这个局真他娘的给自己找罪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这性子,别跟他一般见识,坐下吧。”曹盼军看着老同学,“将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一块吃个饭也不容易。” 长缨本来也没想着真要走,只是借着这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然鬼知道高建设这嘴里又会冒出什么新鲜话来。 服务员很快就上了菜。 “再拿瓶酒来,有茅台吗?” “有的。” 长缨笑了下,没说什么。 “你来了才喝茅台,你就别挑刺了行不?我又不是公款吃喝。” 高建设觉得这位可真是祖宗,轻不得重不得,亏得当初这俩人没在一起,不然指不定早就离婚七八百次了。 “你想喝好酒就说嘛,干嘛非要拿我当噱头,我又不喝酒。”长缨端着茶杯把玩,“曹盼军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高建设觉得老曹挺不值得的,“在天津那边工作,过两年兴许就能进京了,不过傅长缨你这爬的可真够快的,直接从县到市,指不定再过几年都能成为省里的一把手了。” 这个速度是真的快,当然这跟傅长缨出身好也有关系,人家有个老革命的爷爷,帮着铺路呢。 不像自己,什么都没有。 高建设酒量不行,三两杯下肚后脑袋就开始晕乎了,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觉得我这人不实在,可就像是书里头写的那样,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得先问问你自己,别人是不是跟你一样有那些东西,我什么出身?我爸是个工人,我妈没正经工作,就替人浆洗衣服干点零活挣钱,我还记得小时候去帮人擦鞋,那鞋子臭的要死,我跟姐姐他们干一天也才能挣几毛钱。” “我不像你们,都是干部家庭出身,下乡就是镀金,待上三五个月家里人就会把你们接走。” 他没有这么好的命,只能靠自己。 长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这笑容格外的刺眼,刺痛了高建设的心,“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嗯,实话,大实话。”只是语气中都透着讥诮。 “傅长缨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没人吃你这套。”高建设怒了,他在家里伏低做小也就罢了,凭什么在这里也低人一等? 他是堂堂报社总编,社会地位并不低好吗? 长缨轻笑一声,安静的喝茶并没有多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前的高建设只是需要一个人倾听他的委屈罢了。 可真的委屈吗? 不见得吧。 然而这态度还是激怒了高建设,“我最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你出身革命家庭,哪知道我们这穷苦人家的难处!你以为自己多高尚吗傅长缨,没有这出身,你以为自己能有今天?” “我从没觉得自己高尚,只不过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情罢了。你是委屈啊,委屈求全不得不离婚再娶,还成了报社总编,前一个老丈人都不得不给你让步,可真是天大的委屈。” 她在省城这两天倒也不是白待的。 不需要跟人打听,光是看一些报社报纸就知道。 毕竟长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