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所有下乡的干部干事都有补贴,唯独他们粮站的人落下了。 “什么意思,粮站的人没下乡干活是吧?” 不是多稀罕那一斤肉两斤牛奶,但那是荣誉! 是县里头对他们工作的认可,现在呢,他们出人又出力,不认可他们是吧? “这事我问陈秘书了,陈秘书说,本来这就是帮咱们的忙,希望下面公社早点交粮给粮站解决麻烦,粮站不出钱不说,哪还好意思收东西?” 实际上人陈秘书原话比这还要难听几分。 余站长气不打一出来,“行行行,我等着,走着瞧!” 长缨这么犒劳大家,偏偏避开了粮站这边,自然也落入别人眼中。 张有明第一个过来说这事,“粮站不归咱们管,咱们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老余这人心胸也不是多宽广的,得罪他对咱日后开展工作也不利呀。” 长缨笑了起来,“看样子前两天去找你还是有效果的。” “哪有?”张有明连忙解释,“我没听他的,我知道你瞧不惯他的作风,不过有些时候也别那么计较。” 人家到底在市里头有人,真是逼急了,回头市里头找麻烦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 长缨送走了张有明,又没多大会儿又迎来了赵广亮,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赵广亮这人恨不得事事置身事外,这会儿咋还蹚浑水了? 赵广亮倒是开门见山,“我听说因为慰问大会的事情,粮站那边有意见,您看咱们是不是去那边瞧瞧?” “我这是帮他们加快收粮进程,广亮同志你看,咱们这下乡援助双抢,今年双抢都提前几天完成,效果不错,我觉得咱们可以把这项活动保留下来。” 赵广亮有点后悔了,下乡一趟他瘦了好几斤,脚底手心都磨出了血泡。 这还不够,明年再来后年继续,这谁扛得住啊。 “长缨同志,我想问一句哈,你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们这群人?” 长缨皱眉,“什么意思?” “你这想方设法的折腾我们呢。”这话赵广亮本来不该说,可他实在憋不住,“先是工厂又是县里的干部干事,粮站那边也得罪了,您再这么折腾下去,真不怕自己众叛亲离呀?” 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倒也没啥好遮遮掩掩的了。 “老余找我的事情也瞒不过你,他这人吧就等着你倒霉呢,你现在还这么跟粮站过不去,真不把他当回事?”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赵广亮竟然还能对她这般苦口婆心的劝。 长缨笑了下没说话。 这让赵广亮有些着急,“我的小傅主任哟,你是真不知道那姓余的拿捏到你的把柄了是吧?他可是跟我说了,说你今年和那些公社都说好了,让他们按照七零年的标准来交粮,咱们现在征粮是百分之三十,七零年那年是百分之二十,这中间差了足足一成啊,这事您跟粮站商量了吗?” “原来是这事,我正要跟你说呢。” 正要跟他说。 赵广亮有种自己被拉到泥潭里的感觉。 “咱们县交粮的标准是早就定下来的,就算是省里都不能随便改,您一句话说的轻松,有没有想过后果!” 别跟他商量了,这事太大了,他实在不想掺和进来。 长缨看着一脸郑重,有多少带着几分警惕和愤怒的人,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谢谢。” “你谢我干啥?” “谢谢你提醒我,不过这事没那么严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