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连忙应下,“我知道,咱们就白纸黑字的立下合同条款,按照合同办事,遵守契约精神。” 听这么一说,毛厂长反倒是不好真这么做,“我还能信不过你?” 长缨笑了起来,“是您政治觉悟高,心中有我们这些乡下的妇女群众。” 这高帽谁不喜欢? 毛厂长倒觉得无所谓,毕竟现在是统销统购,不怕做好了的毛衣送不出去。 实在送不出去那也能丢到黑市上卖。 这市毛衣厂的毛衣销路可好得很,毕竟毛线质量好嘛。 就当卖这小姑娘一个人情,说不定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武装部主任,这可是个实权部门呢。 …… 大湾村的乡亲们谁都没想到,长缨见天的去市里,竟然还真把这事给办成了。 还真给村里的娘们们找来了挣钱的门路。 村长和长缨沟通一番,跟村里的女人们开会,“你们织毛衣挣了钱那都是你们的,回头村委这间办公室给大家用,白天在这里织毛衣就行,要是晚上想回去加班,还是别了,熬瞎了眼不值当的。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长缨把这件事办下来不容易,这一件毛衣两块五的手工费,全都是你们自个儿的,咱村委还有长缨不拿一分,帮你们拿毛线送毛衣,所以别想着占便宜,这毛线有多少是多少,都得用到这毛衣上面,谁要是藏了私,可别怪我说话难听。” 长缨唱红脸,村长唱白脸,把大湾村女红社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为了表示郑重,还特意在这个被划给村里女人们的办公室门外贴了“女红社”的木牌。 长缨还从市里头请来了一个熟练工,给村里人演示针法。 又掏出去了十块钱的辛苦费。 也亏得傅哥大方,之前给长缨汇来了三百块,不然她手头上还真不宽绰。 这十块钱倒是没白花,村里的女人们本身又会这些缝缝补补的活,倒是学得快。 就连长缨都上手去弄了两下,然后被笑话一通—— “长缨你这脑瓜转的太快,手跟不上脑子转得速度呀。” “就别跟我们抢活了,去忙你的吧。” 长缨讪讪离开,她就是想试试嘛,她也想织个毛衣手套什么的,权且当利息还给傅哥,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她总不能理所当然的找傅哥要钱是吧? 然而人哪能十全十美,比如傅长缨同志占了心灵这一块,手巧就和她无缘。 以至于傅长城收到这个从沂县寄来的包裹时有些奇怪。 怎么软软的,还有点硬硬的? “这是咱妹给你做的衣服吧?傅长城,我那十块钱不要了,让咱妹也给我做一件。” “我也不要了。” “罗三水,五块钱就想要我妹给你做衣服,你做啥梦呢。” 罗三水呵呵一笑,“那我再借给你五块行不?”这还不好办嘛。 傅长城在战友的瞩目中拆开包裹,看着里面的毛线团和毛衣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毛衣厂那边谈下来了,女红社这边搞定了我打算再弄代销点,回头和县里头的公社合作,到时候我找乔主任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本来想要跟着一起学织毛衣的,结果我手笨的要死,怎么都学不会。不过我从毛厂长那里拿来了些毛线,这毛线质量一流,打毛衣织手套都不错,哥你不是说你闭着眼睛都能把枪拆了装上吗?肯定也能学会织毛衣对不对?” “哥加油,我看好你哟!” 接连几天,傅长城觉得战友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一个个的欲言又止,仿佛都在关心一个问题—— 傅长城,你学会织毛衣了没有? 傅长缨,你个小王八蛋,就是这么坑你哥的吗? 部队里的大好青年一边骂着人,一边看着那简略的说明书在研究如何勾花样。 谁曾想这事传到了部队首长那边,前因后果不清楚,只知道傅长城在织毛衣。 首长跟自家媳妇说了一句,隔天薛红梅就知道了。 “听说是长缨在乡下不好好干活,这不就被安排了个卖毛线的任务,红梅,要我说你多少也关心关心长缨,那也是你辛苦怀胎生下的闺女。” 薛红梅连忙应下,又拜托人多关心下自家儿子。 当初送长城去当兵,他们是特意选了去处的,老爷子战友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