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这俩祖宗愣是一个交代都没有。 得,算他自作多情。 话说长缨这一觉直接睡到后半夜才醒来。 看着床头的小桌子上有凉了的白开水和窝窝头,她揉了揉咕噜噜叫的肚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坐火车可真是折磨人。 她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床在晃悠。 难怪人都喜欢安稳呢。 可想要过安稳日子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吃完了东西,长缨索性拿起沈正存交给她的笔记本研究那些看不太懂的专业知识。 等到鸡鸣天亮,她听到苗花起床开门,收拾了下去烧火准备早饭。 谁还不想吃点热乎的? 吃完早饭,苗花带着妞妞去割猪草,长缨则是在家中写信。 这次准备了一式四份,分别寄给了傅家三个男人和钟婶。 傅哥的兴师问罪让长缨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为人父母一碗水端不平是常有的事情,而父母也不见得是无条件热爱自己的孩子。 比如她就始终不被薛红梅同志喜爱。 寤生嘛。 在这件事上,长缨倒是和春秋霸主郑庄公有着相似经历。 偏生傅国胜又是个极为“尊重”老婆的,给他写信注定是石牛沉大海。 不过没关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钟婶挺关心她的嘛,长缨打算多跟钟婶交流交流。 钟婶这人好,和大喇叭的赵春霞不是一路人。 长缨写信给赵春霞未免太直接,不过她倒是知道赵春霞为人,一向喜欢给大院里的人分发信件,给钟婶写也一样,赵春霞肯定能看到。 好好在大院里宣扬一下嘛,发动人民群众来跟傅国胜薛红梅两口子斗争。 长缨觉得自己这做法很妥当。 她写好信贴了邮票送到了村委那边,回头有邮递员会来统一收信,省得她特意再去县里一趟。 远在部队的傅长城没想到,自家妹子还真捣鼓出来了点东西。 之前还以为就是在胡闹,等到十一再收到信时,没想到这丫头已经开始搞造纸坊了。 隔半个月一封信,兄妹俩关于造纸坊的事情不断进行交流,因为天冷的缘故,造纸坊那边的施工暂且停了下来,而且大湾村的村民也去出河工。 不过兄妹俩的交流倒是没停—— “村里的女人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出河工是力气活,但凡家里条件允许女人都不去的,冬天里能干的活有限,我想着再去市毛衣厂一趟,虽然去了好几趟都没能见到那个毛厂长,不过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终究会取得革命的伟大胜利。只不过干革命需要些资金支持,哥你下次写信的时候能给我寄点钱不?” 傅长城被这话逗乐了,这个长缨,下乡之后怎么还学会贫嘴了。 他把自己的积蓄拿了出来,寻思着这些可能不太够,又去找战友借。 战友调侃了起来,“长城你不是一直有家里支持吗?怎么和你那笔友处对象了?咋还缺钱了。” “什么笔友,那是我妹。” “哦,你妹妹。”战友挤眉弄眼地哈哈笑了起来,十块五块的支援傅长城。 “谢啦,我回头还你们。” 他一一记下到底借了谁多少钱,回头给家里要了钱好还上。 相较于长缨,他不用开口他妈薛红梅女士都会问他钱够不够花。 行吧,左右都是他们兄妹俩,也没便宜外人。 自家亲妹子开口,他能拒绝吗? 傅长城同志那包含了兄妹情谊的信和汇款在除夕之前到来,长缨十分感动。 心想爸妈可能不是亲的,但这个哥哥绝对是亲哥。 等她挣了钱将来一定还给傅长城同志。 她的歪理邪说引得曹盼军等人嗤之以鼻,“傅长缨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是肯跟傅叔叔写信借钱,他能不借给你?” “能啊。”虽说长缨有赵春霞赵婶这个大喇叭可以广而告之,但这么一来亲子关系就闹僵了,不是很合算。 反正薛红梅心疼儿子,从不会在钱上短了傅长城,她就积极的跟傅哥哭穷呗。 再说了,这些钱她也没乱花啊,这不是经常往县里市里跑,有车费住宿费什么的嘛。 总不能全靠这两条腿吧。 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毕竟涉及到家庭关系。 高建设转移话题,“我觉得傅哥这汇款来得正好,这不是给长缨的过节费嘛。” “什么过节费,别胡说。”曹盼军白了一眼,“那是长缨的活动经费,过节费我这有。” 他之前不是过生日放了高建设他们的鸽子吗,一直嚷嚷着请他们吃顿好的也没能去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