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其中的恩怨纠葛牵扯了许多人,浮游老人不愿多提。 但宁拂衣觉得,阿英就是阿英,不会成为和那个弟子一样的人。 他等候了片刻,又道:师父,我得陪着他。 过了许久,屋内终于传来长长一声叹息:罢了,你去吧,本就是我自己作的孽,如何怪得了别人。 宁拂衣躬身行了大礼,道:师父,恕弟子不肖,等阿英报了父母大仇,我一定带他回来向师父请罪。师父,阿英不会是他,您相信我。 屋内再无声息。 宁拂衣驻足片刻,终于也回到房内收拾了细软,而后向着谢惭英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谢惭英一鼓作气到了山外,站在路边,看着两头荒凉僻静的大路蜿蜒通向远方,却不知该向何处去。他不由得转身回望来路,心里隐隐有些盼望着师兄能追上来,但转而又想,师兄凭什么要追上来,他是好人,是侠客,自己这么做还无辜累他受骂。 本就是自己的仇,那也该自己报的。 想到这儿,不再犹豫,干脆随意挑了个方向走去。 一路向东行了两个时辰,夕阳西斜之时,谢惭英终于抵达一座小镇。 镇子很小,徒步穿越整座镇子也只需一盏茶功夫。谢惭英觉得有些饿了,便挑了间小面馆进去坐下。 店里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五六张饭桌随意地摆在大堂,此时只有两桌客人。谢惭英走到门边角落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这会儿在里面吃饭的不是行商就是闲散的江湖人,店伙计见谢惭英戴着张狰狞的黑色面具,腰间悬着一把长剑,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来。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伙计才走到桌边,问:客人吃点什么? 谢惭英除了那两根金条,只带了二两散碎银子,还是上次宁拂衣给他的,便道:一碗面,一碟小菜。 得嘞!伙计见他倒不似十分凶恶,声音还很有些少年人的稚嫩,心里的害怕减了几分,立刻向后厨招呼。 很快,伙计端着热腾腾的面摆在谢惭英面前,似乎生怕他不满意,那小菜装了满满一碟。 客人慢用,有事招呼。店伙计打着躬退到一边。 在山里住了这么几年,谢惭英几乎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与外面百姓打交道时颇有几分生疏和别扭,好在戴了面具,别人看不清他神色。 面馆虽小,但打扫得干净,味道竟也不错。谢惭英唏哩呼噜吃碗面,把小菜也吃得干干净净,而后倒了一碗茶,坐着消食。 店里的客人除了他只剩了一桌,向伙计要了两碟瓜子边吃边聊。 我说那个定海蛟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竟也不看是谁托的镖,血刀阎罗的东西也敢劫,活该最后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旁边一人吐出两片瓜子皮道:非也非也,血刀阎罗又如何?名号听起来唬人,功夫却只算得上二流罢了。定海蛟在泾州一带势力庞大,就算是和他对上,那也难说谁胜谁负,更何况还有沧浪四魔,这几个才是狠角色。 可血刀阎罗和当今盟主交好,若不是有盟主扶持,他如何挣下这偌大家业?最近举家南迁,听说是想去做海上的生意呢。 此次定海蛟丧命,血刀阎罗下了追赏令,要沧浪四魔的人头,却不知到时候丢脑袋的会是谁。 那也不必血刀阎罗亲自出手,沧浪四魔固然厉害,可江湖上敌得过他们的好手难道还少了? 谢惭英听得起劲,让伙计添了次茶水,心想原来自己救的是这血刀阎罗的家眷,只可惜武功不好,打起来很没意思,不如去收拾了沧浪四魔,赚一笔银子。 这时店外青石板路上传来笃笃木杖击地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走进店里,一脚踢翻了方才说话的一人,道:血刀阎罗功夫再差,收拾你们几个杂碎也绰绰有余。 被踢之人的同伴站起来骂道:我们自管说话,你管什么闲事? 老头抬了抬眼皮道:我自管我的闲事,又关你什么事? 那同伴冲另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和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一齐朝那老头冲去。 诶诶,别在店里打架,我新换的桌椅掌柜在柜台后连连摆手。老头正好挥杖扫飞了对手的一个小铜锤,直直朝着掌柜飞过去。 哎哟!掌柜大叫一声,抱着脑袋缩在柜台后,那铜锤于是砸进后面的柜子上,把些瓶瓶罐罐打得稀碎。 一时店里乒乒乓乓、稀里哗啦声音不绝,谢惭英一边看一边摇头,打得实在太烂,简直丢人现眼。 他提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