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更是掩盖不住的赤、裸搜刮。 他的那份儿心思,齐庶再明白不过。 跟他算得上烂熟人,也不客气,就伸手顶在陈廷敬的脖子上把人往墙上按,嘴巴干净点儿好,你爸那儿我兜着你多少事儿,你自己提了裤子滚蛋,齐庶松开他又恢复病殃殃的样儿,细白领衬下的脖子紫绿的血管安静躺着。 陈廷敬见占不着他的便宜,也就没了刚才的兴致,兴趣怏怏,自己划了火儿朝嘴上搁,都一块儿长大的,就这么对我? 他瞧着齐庶,边乐边摇头,他是个窝外横,在外头张牙舞爪,唯独见了苏灿就装个病样儿,乖的不得了。 你真的没想离开苏家?陈廷敬记不清是第几次对着他张这个口,记忆里齐庶也从来没变过口风。 虽然多余一问,但是他也不差这一嘴。 万一呢。 陈廷敬有时候真觉得齐庶就是个疯子,还是特别好看的疯子。 他跟苏灿从小玩儿到大,至于苏灿是个什么样儿的脾气,他有发言权。 说他是人,都算抬举,要是给点儿像样的形容,疯狗还差不多。 从小打架,见人就咬,还特别不听劝陈廷敬觉得自己虽然混,但起码还有底线,觉得自己是个挺有模样儿的混蛋,但是要是跟苏灿比,那自己可得拱上两手,厚着脸皮叫他一声师傅。 你是真能熬,陈廷敬插兜儿出了门,临走冲他挥了挥手以后要是混不下去,就来找我。 陈廷敬觉得齐庶早晚有这么一天。 另一头的齐庶现在自然没时间跟陈廷敬掰扯这个,他把浅紫色的衬衫从里朝外顺褶子,连带外头的西装一块儿在自己身上拿手服帖了一遍,听着陈廷敬撂话, 找人去这儿。 对方给他一张刮花的电子卡,看品相也没少去,上头刮痕很重,陈廷敬拐了个弯儿,声音才从里头飘出来, 刚从那儿出来,提前接了风,现在去估摸着能见着人。 苏灿以前酒量不行,醉了人就很闹,所以齐庶找到包间儿开了门,就看见正对门口儿,苏灿正脸仰着脸歪在他自己胳膊上。 从齐庶的角度只看见苏灿从黑兜帽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轻抿的唇线上面是半截儿好看的鼻峰弧线。 另外他帽子里窜出两截儿不听话的头发,跟人似的炸在外头。 他没怎么坐正,只是斜靠在身后的软垫儿上,两条长腿随便朝前撑着,脚上是双十五排扣儿正统军靴,姿势随便又野蛮。 两年多没见,苏灿不仅窜了个子,还长了气场。 等对方眼光余角瞥见齐庶的时候,眼睛微微抬了一下,明显的吞气声之后,是一句简单的,过来。 苏灿说话声音带着点儿沙,像是把字在嗓子里磨碎了,再慢慢往外吐。 十九岁的年纪,操了一口烟嗓。 声音的粗糙颗粒质感简直磨耳朵。 听多了有种不在人间的错觉。 十八岁突然爆出基测点达到特级s,基测点对于大学想考帝国军事学院的人来说,就是门槛儿,就更别提几年出不了一个的特级s。 又晃了一年,不光个子,连带脾气秉性,都跟小时候没法儿比。 送走了阎王,回来成了撒旦。 也没差。 因为极其罕见,基本不算在普通分类里。 但偏偏被整个帝国诟病的苏家出了个特级s的苏灿。 讽刺。 齐庶用两片手指夹着自己的领带往下顺,等到了苏灿跟前,两只胳膊就撑在两边儿的沙发上,身子往下,蹲在苏灿脚边儿,半哄半劝,回去了。 苏灿玩儿性还没消,就自己歪在沙发上,瞅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齐庶瞧。 然后他把半个身子撑在齐庶身上,一只手伸进齐庶的浅褐色的头发里。 头发很软,跟人一样,看久了玩儿久了,就想试试这人能软到什么程度。 这儿难受么?苏灿伸了一只手,指尖儿沿着齐庶领口儿的侧缝顺下去,等到摸到他后颈上突起的骨节,顺便指缝一歪,摸着那块儿明显突起发热的皮肤,用指甲使劲儿往下扣了点儿,然后特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凑,算是跟他打商量,声音又沉又沙, 我现在特渴。 苏灿脸上没多少表情,只不过整张脸露了三分之二,齐庶对自己窥见的部分微微有点儿怔,几年的时间,苏灿作为alpha的控场天赋,露得张扬。 就连五官都换了个样儿。 时间帮他多刻了点儿戾气。 齐庶仰着头,脖子酸,身子被苏灿兜着凭人掌控,他倒也不躲,只是抬头看他,直接忽略一身黏腻不适,笑着问他,那先回家? 齐庶对他说话他也早习惯了,再早些年的时候,苏灿上初中,叛逆期最旺,那个时候多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