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师兄却不成器!” 此言一出,赵青山、林清河、魏毅等人无不同时悄悄舒了口气。 到了当下这一步,他们一步都退不得了,退一步,则前功尽弃,威望丧尽。 粉身碎骨都难形容他们的下场。 好在,贾琮依旧没让他们失望。 “此事先生必然不知,否则断不容宋先、宋元、宋冶三人联名写信于孤,谈什么中庸之道,以仁为德政。孤就不信了,藏污纳垢便是仁?难得糊涂便是中庸?太傅……” 贾琮话锋一转,对赵青山道:“将此信拿去国子监,让监生们辩。也将孤这几句话传去以之为题,请他们与孤解惑。那些贪腐的,那些靠溜须拍马毫无任事之能的官儿,到底能不能罢免?” 赵青山闻言面色微变,迟疑了下,道:“殿下,若如此,则松禅公的体面……” 贾琮目光深沉的看着赵青山,道:“太傅,你不解吾师之德也。其行,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其性,浩瀚如乾坤宇宙,又怎会在意讥讽或是褒赞?” 说罢,转身折返后宫。 待他走后,林清河对赵青山叹息一声,道:“元辅,殿下以此大魄力为之,才是真正保全宋家。将秘密暴露于天下,也就不算秘密了。一点体面不给留,也绝了宋家在江南坐大的可能。松禅公虽睿智高德为天下师,可到底有了春秋。宋家三子无出众之姿,若继承松禅公之恩泽,广交江南名流,以为超然,是祸非福也。” 赵青山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林清河说罢,心中却是一叹…… 道理虽如此,然毕竟还是显得不近人情些。 松禅公宋岩与太子之恩,说是恩同再造也不为过。 可松禅公人还活着,他三个儿子的脸面却要被踩在地上了…… 许是看出了林清河的心思,魏毅冷冷道:“宋家三子白当了几十年的官,以白身书信致朝廷,半是要去半是建议改政,殿下若不一次将他们打醒了,下一次,怕就要抄家了。勾连旧党余孽,兴风作浪,以长辈自居,对殿下指手画脚,好大的胆!” 赵青山摆手一叹道:“不要再说了,下这个决定,对殿下来说,颇为不易。诸位都是宦海沉浮大半生的人,纵然傲骨不屈,也当明白,殿下本不必这般做。如今吏治初清,此时殿下若是就此信而止,顷刻间誉满江南士林,尽收人心。要知道,圣上龙体欠安,太后年事已高,这个时候,适可而止对殿下才最为有利。但是殿下心怀大志,也为了吾等内阁行事便宜,终究还是志如磐石不动摇。诸位同僚,此等明君,千百年来有几人啊?我等焉能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得遇此等明君,还想着偷奸耍滑,那实在是……” “哎哟哟!哎哟哟!元辅,莫说了,莫说了,不休沐了,不休沐了还不行吗?” 林清河见赵青山喷着大蒜气味对他苦口婆心的说道,整个人差点崩溃了,连连告饶起来。 户部尚书左中奇笑道:“元辅,我等非想要偷懒,只是明日是太子大婚……” 赵青山闻言,一脸的想不通:“太子大婚,你要去当傧相么?” 左中奇一张老脸瞬间凝固,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俺恁您娘!!” 傧相就是伴郎,太子大婚也有傧相,可那都是王公世子,他左中奇一个正经科甲出身的户部尚书跑去给太子当傧相,他祖宗都能从祖坟里爬出来啐他一脸,再骂一句“佞臣”。 这老杂毛说话忒刻薄! 赵青山却不理差点背过气去的左中奇,大声道:“朝务如此繁重,吾等处理好公事,万不可在太子大婚时出篓子,做好本分朝务,才是最大的贺礼!这几张老脸,就不要去凑热闹了。殿下也非好虚名之人,否则此处也轮不到吾等又臭又硬的老石头占着。做事去罢!!” 吼罢,赵青山脚不停歇的折返回值房,处理起繁琐的朝政来。 林清河等人苦笑不已,却也不敢停歇,不然下次就不是大蒜味的喷灌了,直接上臭豆腐臭鸡蛋味的,那人还活不活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