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心怀敬畏之心!若是天下臣子人人皆心怀敬畏之心,又哪有这么多的事?早就国泰民安了……走罢,得闲了必与冠军侯痛饮几杯,此时不多言了,陛下还候着呢。” …… 凤藻宫。 偌大的一座宫殿上,铺着明黄琉璃瓦。 在渐渐西斜的日光照耀下,散发着璀璨却不刺眼的光芒。 好似一座金殿,倍显尊贵。 宫殿四周布满侍者和宫女昭容,见有陌生男子进宫,无数双眼睛同时盯了过来。 各种审视和戒备。 这阵仗,倒比慈宁宫还更盛三分。 因为有大太监苏城引路,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殿内。 “臣贾琮,拜见陛下。” 虽只分别没半个时辰,但礼依旧不可废。 崇康帝状态已经比在宣政殿好了太多,罕见语气温和的应了声后,叫起问道:“这位你可认得?” 贾琮闻言,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一头戴百鸟朝凤赤金累丝凤嘴衔珍珠步摇,耳悬赤金白玉滴珠耳坠,身着大红金线绣云纹蜀纱凤袍的绝色女子,眸眼含泪的看着他。 贾琮一直肃穆严谨的面色渐渐和缓下来,温声唤了声:“可是……大姐姐当面?” 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此为元春,可却不能叙国礼。 因为此时,元春不过宫中一女史,虽有品级,但远逊于冠军侯。 所以只能以家礼拜之,且,崇康帝将君臣会面之地选在这,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给君臣之义上,再披上一层亲情。 以更好的羁縻遣用。 既然明悟此心,贾琮也就顺势为之。 贾元春十一二岁入宫至今,已逾八载光阴。 这八年来,她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不知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难。 期间贾家除却派人进宫多送些银两外,鲜有人能专门见她一面。 也就每年初一元日,贾母、王夫人等人进宫朝贺太后时,偶尔有机会见上一面。 这八年来,元春无一日不想念亲人。 虽然她在家时,和贾琮见过没两面,完全没了印象。 但再怎样,血脉之亲也远超寻常。 她与贾琮,也的确是至亲堂姊弟。 更何况,这二三年来,贾琮之名纵然在这后宫之地,也是如雷贯耳! 元春每每得闻其名,映象深刻。 如今在这不得见人的地方,见到了闻名已久的自家骨肉手足,焉能不让元春动容落泪? “琮……弟!” 丹唇轻启,元春含泪颤声一唤。 却听凤榻一旁崇康帝安抚道:“不要激动,仔细身子。” 元春俏丽微霞,忙用绣凤锦帕拭去眼泪,又凝望了贾琮一眼后,回头问崇康帝道:“陛下怎将臣妾之弟招来了?” 崇康帝淡淡道:“朕听闻近日你身子不豫,神思不宁,常思家人,便让贾琮来看看你。看看罢,这便是你的兄弟,虽未至弱冠之年,业已为朕之肱骨大臣,深得朕心。” 元春闻言,眸现惊喜异彩,愈发娇艳动人。 崇康帝虽不好女色,但见她如此高兴,也忍不住微微颔首微笑。 元春不忘身份,叮嘱贾琮道:“多年不见,吾弟已长大成才,可为陛下分忧。琮弟,吾家世受皇恩深重,陛下更垂古今未有之旷恩,礼遇吾姊弟,封吾弟冠军侯之贵爵,此恩虽肝脑涂地,又岂能得报于万一?惟朝乾夕惕,忠于厥职,方略尽忠孝。望吾弟惟业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