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了。 石川磕头谢恩道:“皆臣教子不严之罪也!子不孝,父之过,臣甘愿领罪,绝无怨言!” 崇康帝见之,叹息道:“爱卿何须如此?朕又非不知爱卿之苦,为治河工,爱卿整整三年过将门而不入,河道衙门,天下肥差也,爱卿却以清贫为德……朕亦有子,故朕知爱卿不易,怎能罪之?” 这一刻,新党诸臣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初登基时,礼贤下士,大力扶持新党的那位明君。 石川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磕头谢恩。 崇康帝见之,看向贾琮,沉声道:“你现在怎么说?” 贾琮道:“所有罪证,只与石守义关联,而与石大人无关,是臣之疏漏。” “嗯?” 崇康帝闻言登时不悦,声音严厉道:“与石守义相干,还是与石家管事相干?!石守义未至弱冠,果真和他相干?” 宁则臣等人闻言,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侧目看向贾琮。 却见贾琮缓缓挺直腰身,正色道:“回陛下,千真万确。石守义因与李文德之妹……” “住口!” 崇康帝大怒喝道。 贾琮是住口了,却又垂下眼帘。 心里却对这君王之寡恩感到心寒…… 自然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石榆斋。 崇康帝若果真念及其为国之功,想为他存些清名,根本不需要在这等场合问话。 甚至,在文华殿时就该阻止贾琮说出此案。 可是,崇康帝并未这样做,只是任事态发展至此。 而到了这个时候,石川但凡还有一丝官场智慧,都不可能让石守义得活。 因为那会为整个石家埋下灭顶之灾。 贾琮明白这个道理,石川更明白。 石川再度磕头道:“陛下之恩遇,臣深知之。只是石守义触犯国法,十恶不赦,焉能让陛下为其网开一面?唯有绳之以法,刀斧加身,才能洗清石家清誉。” 这一刻,贾琮分明看到石川笔挺的腰身,一下躬了下去。 事皇恩一生,到头来,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谁让他是新党中坚…… 世事变幻,新党渐渐成了天然的政治错误。 崇康帝今日之安抚,不过是因为新党还未尽全功罢…… 所以这会儿,他又做出过错皆在贾琮之姿态,将贾琮又训了一顿。 只是丝毫不提怎么惩罚犯了大错的贾琮…… 这个情境,居然让戴权看的有些眼热,心生嫉意…… 虽然常常在大事上要做出不解圣意的愚蠢状,这样才能活的长久些。 对于一个多疑且自负城府极深的帝王,绝不允许被人揣测到圣意,哪怕是身边的狗。 但实际上,戴权对崇康帝的了解,却比任何人都深。 他分明看出,若非贾琮之前在文华殿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崇康帝离开后的那段表现,深合帝心,崇康帝绝不会这样训斥贾琮。 因为这会儿训斥越深,反而代表信任越重,往后给权也就越重。 毋庸置疑,自今而后,贾琮将愈得信任。 戴权明白这个道理,宁则臣同样明白。 所以就见他出列,微微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贾琮与锦衣亲军,不宜再留在都中。” 此言一出,崇康帝面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