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因而一时间竟没人出来缓场。 贾琮却也不急,听诸多士子们或吹捧或埋怨。 忽地,一士子大声言道:“清臣公子,去岁一载公子因孝悌之义,弃笔投戎,万里赴戎机,吾等心中实在憾然。然又心存侥幸,古有王少伯、高仲武,皆为边塞诗大家。不知公子去岁可有所得?” 王少伯即王昌龄,高仲武便高适,二者以边塞诗著称。 贾琮见烟雨楼内依旧无人出来,想了想,笑道:“在下只入军中一载,自身并无什么体会。但却有幸与奉天老将军赵浩固成为忘年交,几番长谈后,心有所感,又因老将军颇通文墨,相请诗词一首,不好推却,便书一阙《江城子》,赠与老将军。诸位仁兄若不嫌,在下便诵背一番,请诸位指点。” “好!” 数百人之叫好声轰然作响,直冲云霄。 又瞬间寂静,侧耳聆听。 贾琮朗声道:“《江城子·赠奉天将军赵浩固》。”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 又一阵比方才叫好声更热烈的喧嚣喝彩声,冲天而起。 这何止是一阙词,分明就是一副不老廉颇将军画! 自此之后,奉天将军赵浩固当如汉时李广、唐时哥舒一般,为世人所传颂。 这时,外面比烟雨楼内更热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高层”。 三名衣着儒衫的年轻士子被烟雨楼奴仆们簇拥而出,尚未出门便遥遥拱手见礼道:“哎呀呀!万不想清臣公子近日能从瑷珲归来,实在是不得一点消息,吾等失职,吾等失职!半月前我还在说:一蓑烟雨任平生之贾三首不至,此届百花会有名无实也!万幸今日无憾矣!” “在下李珣李朝宗……” “在下吴谦吴受之……” “在下方鸿方密之……” “见过清臣公子!” 这一刻,方见贾琮于士林之中的地位。 此三人与张贞张定生,被长安士林称之为长安四公子,端的炙手可热。 周围士子们见这三个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如此恭敬,却并不奇怪。 因为文人,终究还是要以文说话。 更何况贾琮师从松禅公,又备受天下师牖民先生喜爱,这等出身和师承,再加上其天赋奇才,谁人能不敬,谁人敢不敬? 文人相轻“文无第一”是没错,可那是在彼此实力相仿,所差不多时才会如此。 然而以贾琮自“出道”至今日所作之文,大乾开国百年,敢言胜之者,又有几人? 纵然当下有人敢自言胜之,也都是不要面皮,无自知之明者。 但凡有稍微要脸的,都当甘拜下风。 所以,贾琮合该受此推崇,理所当然之势。 不过贾琮却不会以此而自得,他不卑不亢的还礼道:“实不敢当诸位兄台之赞……贾琮日前自黑辽而归,今日却是因公而来,做了恶客,皆为琮之失礼也。” 此言一出,众人才猛然想起,贾琮随行而来的,还有一些恶鬼罗刹般的悍卒,和下贱的番子。 因公而来? 因何公而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