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时候谁敢动贾家,就会引起整个勋贵体系的反弹。 暂时不好动罢了……” 说至此,宋岩神色微微一动,若有所思道:“清臣能有这样一个爵位打底,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等老夫也致仕后,没人敢欺压于你。 纵是宁则臣,也要思量一二…… 不失为暂时自保的手段。” 贾琮闻言,登时瞪大眼睛,道:“先生,您也要致仕?” 宋岩摆手道:“为师已近杖朝之年,难道还恋栈不去?如今天子属意新法,对吾等老臣虽还优容,但是…… 到底要有自知之明。 况且,自吾皇榜提名以来,已近一甲子光阴。 也离开乡杍如数年。 犹记当年离家进京赶考,离家时父母殷殷叮嘱之情。 乡音未改鬓毛衰,也该归去了……” “先生……” 听宋岩说的心酸,贾琮担忧的唤了声。 宋华与吴氏也在一旁关心。 宋岩哑然一笑,对贾琮道:“为师的心境,还需要你来担忧?好了,我并无事,此次退去,一来能回归乡杍,保养身体,静观新政潮起潮落。 二来……” 说至此,宋岩面色渐渐肃穆起来,沉声道:“宁则臣行事手法酷烈,刚愎霸道。 虽料定此人必不得善终,但是,为师却不愿再与他斗法下去。 清臣,你可知为何?” 贾琮想了想,垂下眼帘,道:“先生可是以为,先生能想到的事,宁则臣必然亦能想到。 可他却依旧赌上了满门的身家性命,所为者,绝非是他自己,而是为了大乾。 先生不赞成其行,却敬重其心。 不愿以私怨,与其斗争。” 宋岩闻言,满面欣慰,道:“清臣资质之高,实为吾生平仅见。 不错,正是如此。 此人本为人杰,胸怀锦绣韬略,实在可惜了…… 罢了,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新党如今气势正炙,宁家也是烈火烹油,宫中赏赐不绝…… 但愈是如此,愈是祸根! 天下最不可持久者,便是圣眷……” 贾琮闻言,缓缓点头,只是心中到底如何作想,宋岩却难以得知。 纵然你有千般大义,却都不是欺我辱我之由…… 宋岩见贾琮如此肃穆,反而笑道:“不要多想了,这些事你现在知道还早了些。 时候也不早了,汝不便在外多留,领了九梅院的人,归家侍奉双亲去吧。” …… 兴道坊,宁相府。 小书房内,宁观看着妹妹薄怒的眼神,头疼道:“好妹妹,我都分说了一百回了,迁宋先往琼州,并不是为了报复哪个。 父亲大人何等人物,怎会如此行事?” 宁羽瑶哪里肯信,怒道:“兄长莫要以为我是闺阁女孩子,就诓我无知。 这些年三品以上的大员,有哪个迁往恶州为官的? 贾公子指出那伪君子的恶处,分明是帮了我家,也救了我,你们怎能如此恩将仇报?” 宁观苦笑不止,道:“哪里会真让他去琼州为官,不过是想让他致仕罢了。 再说那宋先早二年就上过折子,请求致仕。 朝廷担心儿子退了老子也退,舍不得大司空这最适合镇守工部堂口的道德完人,才不得不压着不放。 可宋先身为江北布政,掌一省民政、财政,何等紧要之位,却阻挠新法大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