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因为家风清正,所以传到他这一辈,虽然没了爵位,但家底依旧殷实。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住在西城。 林诚父亲早逝,留下了不薄的家底给他。 除了西城一大一小两处宅第外,城外还有良田数百亩,城内有门铺数间,还有一处规模不小的书坊。 林家没什么人了,只有林诚和他娘两人,守着这样大的家业,日子过的比寻常大户还要轻快。 可没想到,竟落入了歹人的眼。 林诚一世交好友,中了秀才后大摆流水宴席请东,吃醉了酒水,却非让林诚送他回家。 林诚念及世交之情,不好不送。 但是路过富发赌坊时,那世交又非要进去顽一把。 还振振有词道一辈子不进来见识一回,算是白活了。 林诚性子好,执拗不得,又放心不下,只能陪他入内。 那世交好友上了赌桌,好似赌神附体,没一会儿就赢了不少。 又押了一把大的后,却忽然叫嚷肚子痛,要出恭。 只不舍得大好的“钱景”,就让林诚代他暂占片刻,他速速就回。 自然,这个世交好友再也没出现过。 而大好的钱景,也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洞…… 剩下的,贾琮也没细问,看着林诚满脸痛苦之色,他道:“既然现在还无能为力,就暂且放下。 说到底,这件事是你自己的问题。” 此言一出,林诚都忘记了痛苦,傻眼儿看着贾琮。 倪二忙道:“公子,分明是那个畜生不如的家伙陷害了诚哥儿,怎么会是他的……” 贾琮摇摇头,看着林诚道:“你既然也是读书人,就当明白:是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做人,也该有自己的原则。 你说你厌恶赌场,就不该踏进一步。 你那所谓的世交好友,执意于那里,你就当果断的划清界限,敬而远之。 如此,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了。” 林诚闻言,白胖脸上,冷汗都从额前流下来了,面色又羞又愧,讷讷道:“我……我……” 他虽二十来岁,可家境富庶,一应俗务皆由家中老管家处理,只逍遥度日。 论起来,远比贾琮这个国公府庶子过的自在,哪里经过这些? 这会儿子被贾琮犀利点评,一时间心中既悔恨,又慌乱。 见他如此,倪大娘反倒说起情来,她慈蔼笑道:“公子啊,容老太婆说两句。 这世上人,生来就分尊贵高低,也分三六九等。 有的人,像公子这般,似天上的神仙下凡一样,不管年纪大小,读了书,就明了礼。 而且公子这样的人,读了书,书里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就会用,顶顶了不起! 还有些人,就像我们家二郎,当初家里何曾没让他读书? 为了让他进学,他老子不知打了他多少遭。 可又有什么用? 他读的书,大半都随着馒头进肚子里了,除了认得几个字,啥也没留住。 再一类人,就如诚哥儿这样的。 比二郎强,可又万万比不得公子。 道理他们倒是都明白,可就是做不到。 这样的人,成就也就有限的紧。 老太婆想,这世上大部分人,怕都是这样的普通人哩!” 倪二喜道:“到底是俺娘老道,话说的透彻!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林诚也松了口气,讪讪笑道:“大娘说的有理,不过确实是我做差了。” 说着,白胖脸上一双小眼睛看着贾琮,点头正色道:“公子说的对,错了就是错了! 我也读过《孟子》,知道圣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之教化。 可知道却没做到,就是错了。” 贾琮闻言,嘴角微微扬起。 他的运气,似乎还不错呢。 碰到的都是明白人。 什么叫运气? 遇到了可用之人,便叫运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