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了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偷了小母鸡的老狐狸一样。 “我让人给您准备三百坛美酒,要是省着点喝的话,应该足够您老人家喝个几年了!” 刘登忽然开口说道。 “你小子这是在赶我走?” 张十三饶有兴趣的问道。 “您自己也说了,恐怕接下来这代国就要进入多事之秋了,您现在年岁已高,又不愿意掺合在这里面,所以我给您老人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您不妨去做个一两年的真神仙如何?” 刘登认真的说道。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话,我老头子肯定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不过这难得看到一个傻子,我就是想看看这傻子是不是真的会有傻福?” 张十三放下手里的瓷碗,解下腰间的碧玉葫芦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然后说道。 “您这又是何苦呢?” 刘登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 “我老人家都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只要我自己活得开心,我才不在乎这天下会搅和成什么样呢!” 老头说话之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推开房门,一边喝酒一边回自己的小院儿去了。 只剩下刘登一个人,一人,一烛,一碗残茶…… 乌云终究散去了,清冷的月光洒遍大地。 刘登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残茶,把所有的苦味全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铺开那封丞相府转来的公文。 拿出笔墨,一笔一划的在上面书写了起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写完了之后,看着朱红色的墨水,刘登小心的一点点吹干,这才再次拿出了一个信筒。 小心的装进信筒里,然后封上火漆。 “来人!” 刘登的心情好了很多,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纠结了。 “大王有何吩咐?” 听到刘登的召唤之后,杜子腾赶忙来到了门外。 “着人把这个东西送到长安城,亲手交给丞相大人!” “诺!” 办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刘登忽然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现在,就剩下出兵的事情了。 原本,刘登一心想着,这代国在自己的治下蒸蒸日上,但是现在看来,这可能是自己亲自指挥的最后一场战争了。 不过,就算是不上战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群男人红着眼睛,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走出了书房之后,迎着吹来的夜风,刘登顿时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 这一路上的车马颠簸,似乎都已经随风消散。 “备马,本王要出城!” “诺!” 尽管夜已深沉,但是梁国,危在旦夕。 一旦睢阳有失,接下来的局面,恐怕就是天崩地裂了。 周亚夫就根本就是在赌,或者说皇帝这是在赌,只不过,他对自己的筹码很是自信,但是刘登不想再赌下去了。 “周亚夫啊,周亚夫,本王虽然不擅长摇骰子,但是我擅长掀桌子啊……” 茫茫的夜色之中,刘登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