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下遗嘱?”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被针扎的痕迹?” “你认为是谁在虐待她?” 顾译回答的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问题。 “不会有人虐待她的,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的命都是她救的!果果也知道这一点,她找了灵活的保洁工作,就是为了照顾两个孩子——对,棠棠还是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隔壁张佳果也被问到了让她左右为难的问题。 “怎么可能有人虐待她?不可能的!谁能这么狠心!” “这是她的检查报告,营养不良,还有胃溃疡,胃肠道有一定程度的萎缩,根据血检跟胃肠道检查,她至少18小时没吃饭了。你为什么不给她吃饭?” 张佳果也是一头的冷汗,“她不太爱吃饭的,小姑娘家家都爱美,都要减肥的,她一天就吃一顿饭,我劝她也不管用,她也听不见什么。她根本不跟我们说话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要减肥的?” 张佳果更加的紧张了,“她、她不吃饭啊,只能是要减肥啊!不然是为了什么?” 再过去一间,虽然顾峰诚才七岁,因为利害关系跟年纪的原因,口供的权重很低,不过一样有人在问他。 有了张佳果的吩咐,他倒是一五一十全说了,“是我掐她的,她老打我,特别疼。” “她不喜欢我,她还撕过我的书本,她嫉妒我有爸爸妈妈,她嫉妒我爸爸妈妈最喜欢我。” “她觉得她给我爸爸捐了骨髓,我爸爸的命就是她的,她想住大卧室,想叫我妈妈天天伺候她,但是我爸爸妈妈都特别辛苦,不能满足她,她就天天捣蛋。” “不吃饭?嗯,我有的时候会把门锁上,我们老师说了,做错事要道歉,她从来都不道歉,她要受到惩罚。” 到了晚上十点,相关信息算是问完了。 李风燃作为主要负责人,把谭斐远跟刘晴叫过来开了个小会。 “我们来看一下这三个人的时间表,顾译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晚上回家一般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张佳果早上七点起床,之后送孩子上学,去园区工作,十一点买菜,十一点半接孩子放学,下午一点半送孩子上学,之后继续去园区工作,下午四点半接孩子,顺便买菜做饭。” “还有这三个人的口供,如果真的是像顾峰诚说的是他做的,那么张佳果不可能不知道。顾峰诚在家的时候,张佳果也在。” “这有什么可分析的?”谭斐远冷冷道:“这就是全家都在虐待她,还早就想好了退路,让七岁的儿子承认,他这个年纪,不用负法律责任。” 谭斐远虽然非常讨厌这一家,不过专业素质还是在的,他又道:“而且我觉得顾峰诚的口供跟他的年纪不相符,尤其是这一句:‘她觉得她给我爸爸捐了骨髓,我爸爸的命就是她的’,顾峰诚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是听他爸爸妈妈说的。” “这里头还有一个疑点,顾棠从小就不太与外界接触,八岁失聪,之后语言能力也进一步退化,你们也听见了,她只能发一些单音节的词,等于说她的语言包括智力,最多不会超过八岁,那么她是怎么觉得顾译的命是她的?” “她听不见也说不出来,她又是怎么表达出来顾译的命是她的?这个想法,应该是顾译或者张佳果强加到她身上的。” 李风燃点头,“的确是这样。如果顾峰诚是被人唆使,那么很显然,唆使他的人知道顾棠被虐待,也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所以才会让孩子承认。” 刘晴道:“他们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顾棠在躲他们,我觉得这个也是证据,如果不是长久的虐待,她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她对小谭就很亲近。” “她住在四平米的隔间里,衣不遮体,身上有伤痕,还有医院出具的体检单,这个证据还是比较充足的。”李风燃整理了文件,道:“明天继续调查他们家里的经济情况,之后就可以提交给公诉人了。” 晚上十点多,顾译一家人出了警局,打了个车二话不说直接回家,进了家门,顾峰诚打着哈欠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顾译也困得不行。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很容易疲倦,加上开班车要早起,每天十点是必定要上床睡觉的,现在早就过了他睡觉的时间。 但是虽然疲惫,他却焦心地睡不着觉。 他一个个想着那些问题,再想想顾棠原先在家里的样子,虽然他知道他没虐待顾棠,但是那场景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他小声道:“警察该不会觉得我们虐待她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