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就差明牌说,他是禹王的人了。 纪彬又问:“宿勤郡不是也换了新知府,他怎么说?而且春安城突然要收出入城费,也该他们批准吧?” 平老板道:“新知府不大管事,那边倒是一如平常,跟之前房知府在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批准倒是批了,不然韦宏也不敢这么做。”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微妙。 新知府虽说跟韦宏一起过来,但却在装瞎,显然不想站队。 只能说派来的人都很妙啊。 想必肯定是汴京朝堂争斗的结果。 老梁跟老陈则在说兰阿巷子的事,因为这巷子里的小作坊都是做的小买卖,好在利润还行,如今还能支撑下去。 但整个兰阿巷子就怕一件事。 那就是今日可以收百分之五,那以后会不会增加? 毕竟这个刺史的性格,他们好像摸到一点。 现在还能承担得起,以后呢? 所以整个兰阿巷子忧心忡忡,但也没人有动作,毕竟棒子还没真正打身上,也不是很疼。 只有老梁被纪彬说服,准备去纪滦村闯一闯。 在纪滦村做首饰做胭脂,然后从纪滦村送到隔壁的几个县城里,说不定还能卖到兴华府? 树挪死人挪活,万一呢? 但老梁这边动作还是比较慢的,毕竟家里还要商议,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不是每个人做事都像纪彬引娘这样利落,下决心也没那么样快。 纪彬也不催促,只让老梁按他的计划来。 这场宴席吃完,大家心情显然都好了不少,不管怎么样,日子都要过嘛。 送走众人后,纪彬跟平老板又私下聊了聊,他们之间自然是在讲谢阁老的事。 而且纪彬过来,又带了谢阁老的信。 等他们走了之后,平老板再秘密把信送到汴京。 剩下的事则改日再说,毕竟天已经晚了,平老板许是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但信被他保存得很好,显然非常谨慎。 纪彬被小厮领到客房小院,这里单拨给他们几个人住。 自然是陈乙柴力单独睡,纪彬跟引娘则是一个房间。 进门的时候,纪彬脚步顿了顿,但见小厮离开,他也找不到借口不进门。 进屋里看了看,倒是有个软塌,还没等纪彬开口,引娘不好意思道:“只有一床被褥。” 这才正常啊,也没人会给夫妻俩准备两床被褥的。 如今已经是七月末,若是单睡在软塌上,晚上肯定着凉。 总不好这会再找人加床被子? 纪彬忽然有点头疼,可引娘的眼神里却明白写着,为什么呢。 为什么夫妻俩不睡同一张床。 这是引娘很早就有问题,她如今已经不是小女孩,经过很多事,也见过很多人。 自然知道夫妻间的相处,不该是他们这样。 但她从未问出口,总觉得这是不能问的。 如今时间越久,话也很难说出口。 引娘指了指柜子道:“不过里面有条厚毯子,该是备用的。” 纪彬松口气,有东西盖就行,而且天气也没那么冷。 等灯吹灭了,引娘却没睡着。 心里矛盾得很,一方面知道纪大哥绝对不是讨厌她。 另一方面却在疑惑。 难道是她不够好? 引娘轻轻翻过身,却听到软塌上纪大哥披了衣服,缓缓点亮油灯,灯火调得很弱,只能看到一点光亮。 纪彬开口道:“引娘,你睡了吗。” 那边引娘下意识摇摇头,随口又道:“还没。” 纪彬拿着油灯缓缓走近,坐在床边的台阶上,看着躺着的引娘,眼神温柔地看向她:“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引娘点头。 纪彬笑道:“若是让你再选一次,带着现在的记忆再选一次,还会再嫁给纪彬吗。” 这话说的有点怪,引娘下意识点头:“会啊。” 纪彬顿了顿,轻笑:“还会吗。” “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