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绣房做出来的不知要好多少!” 大红底绣白鹤展翅的荷包,针脚整齐、线法光亮、细腻柔和,沈翀的手指在缎面上摩挲,这种触感很熟悉,他将荷包拿高了些,在阳光下细看,这是“打籽绣”,京绣中的一种,是用丝线结成一个个极其细小的线疙瘩,以精妙的绣工将其铺展在绣面上,其精妙在于每个“籽”的大小以及高低需保持一致,且排列更是要求紧凑整齐,要做到这些的关键绣工须得保持每次打结的力度相同,下针有数,色彩的过渡和谐自然。 而京绣又称为宫绣,专用于宫廷服饰,寻常人间根本就不可能掌握此种技艺,更别说绣在自家衣饰之上。 沈翀又问道:“冒昧问一句,蓝氏天生便不会说话吗?” 沈念想了想道:“应该不是,我曾听大哥提起过,幼时母亲曾亲自教他诵诗,母亲似乎是在十多年前失声的,那时候我刚出声。” 沈逸的母亲蓝氏处处透着不凡,让人很难相信她仅仅是商户出身。 一念至此,沈翀安顿好沈谣姐弟二人便匆匆离开了青阳县,邻水县距此处不远,一天时间快马刚好一个来回。 翌日大早沈翀赶至邻水县,到了沈濂家门口只见门头白幡涌动,大大的孝字异常醒目。 沈翀心道看来沈濂已死的消息已传回沈家,蓝氏已着手办丧事了,沈濂的尸首尚在青阳县衙,并未进一步做尸检。 说明了身份,管家便领着沈翀前往灵堂,路上管家红着眼睛说道:“小的今儿寅时末递的消息,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祭拜,也不知老爷何时才能回来?” “老爷?”沈翀听的一头雾水。 除了沈濂,沈府还有另外一个老爷吗? 管家道:“老爷自两日前离开便一直未曾回来,往年这时候已回来了,也不知今年何时归?” 沈翀一怔,猛然回过味儿来,他脸色微变急急问道:“究竟是谁死了?” 管家道:“客人难道不是来为夫人吊唁的吗?” “怎么会?沈蓝氏死了?怎么死的?” 沈翀一连几个问题砸来,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照实说道:“夫人是上吊死的,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昨个儿还在张罗着为大少爷相看闺秀,今个儿人就没了。” 蓝氏竟然就这么死了,沈翀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忙遣沈书去请仵作来验尸。 管家一直在旁听着,自是不能应承的,忙拦着沈翀道:“不可不可,此事需得老爷同意才行,任何人都不能动夫人的尸身。” “你家老爷已经死了。”沈翀挑拣了一些能说的说给管家听,后者听罢沉默良久不能回神。 沈翀忙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族长,命人将沈念带回来。如今沈濂府上当家人一个都不在,府上已是乱成一锅粥,尤其再得知沈濂已死,沈逸入狱之后,只怕府上下人会趁乱偷盗主家物品。 “将伺候蓝氏的下人全部叫到院子来,我有话要问。” 管家下意识地遵从,懵懵懂懂地招呼人过来,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这位沈氏主家的公子似乎并不是县太爷。 “昨日有谁来过府中,可见过你家夫人?” 大丫鬟依翠道:“昨日市舶司的沈少夫人来过,与夫人在屋中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 “市舶司的沈少夫人?”沈翀久不在青州,对这里的官员并不太清楚。 瞧出他的疑惑,管家忙向沈翀解释了一通,好一会儿他才理清关系,原来是伯父沈鲤的儿媳妇,其夫沈洲在市舶司任吏目,不过是末流官员,只是这沈洲的名字有几分耳熟。 “她们说了什么?” “夫人将下人都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