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她被喜欢的人伤了心,我骗她去我家里坐坐,她不肯去,我只好将人哄到暗巷迷晕了她。” “然后呢……” “我带她去了破碗巷,把她交给了、交给了……头好痛!我想不起来了。”陈玉娘按着额头,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张煦白连忙上前,又拿出银针在头上的多处穴位扎了进去,而后他缓慢地在她眼前走动,每一步都似是被量尺丈量过,走得分毫不差。 “好像是一个五短身材的男子,他、他眼睛很小,鼻梁有颗痣,嘴巴有点歪……” 张煦白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要出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你自己要带她走的吗?” 陈玉娘扶着额头,艰难道:“是那个人小眼睛、歪嘴巴,鼻梁有颗痣。” “啊——”陈玉娘突然大喊了一声,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一边痛哭道:“他告诉我如果我向别人提起他,我将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大宝小宝!你们在哪儿?” 等张煦白出来时,陆千户手中已拿着一张画像,“你去问问她,是不是画上的这个人?” “你偷听我说话?!”张煦白恼怒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 “还想不想找到你师妹了?”陆千户一句话让张煦白泄了气,他拿着画像询问陈玉娘。 但此时陈玉娘神情有些恍惚,看到画像上的人更是惊恐地不住后退捂住嘴巴小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这下子几乎可以确认画像上的人正是抓走灵芸的人。 说来这陈玉娘也是个可怜人,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媳妇,也曾夫妻恩爱,也曾儿女双全,不过是一次赶庙会与邻人多说了几句话而已,孩子丢了,丈夫责怪,公婆嫌弃,此后她便没了家,没有了亲人。 那之后为了找两个孩子她什么都做过,可多年过去,孩子的下落依旧杳无音讯,于是受害者成了加害者。 她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找到孩子,又或者以这样的方式让别人感受她的痛苦。 破碗巷是棚户区,住的都是穷苦人家。这里到处脏乱不堪,街巷里到处堆满了瓶瓶罐罐的杂物,四周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即便锦衣卫乔装打扮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这里,索性他们带着猎犬很快便找到了那间屋子,屋门口放着许多竹篾,还有一些未做完的竹篮子,显然这里面住的是个篾匠。 陆炳轩吩咐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围向黑屋子。 屋门忽然打开,从里面飞窜出个黑衣男子,只一个罩面,陆炳轩便确认此人正是画像中的人,陆炳轩一挥手,锦衣卫蜂拥而至。 连续挡下数招,黑衣人翻身掠上屋顶,手中夹着几枚珠子便朝着地上掷去,陆千户早已窥见先机,先一步飞身上前,刀锋展开如疾风暴雨,将那火弹珠子尽数打偏了去。 黑衣人一招落空,急忙逃走。 聚香斋。 沈谣手中捏着一块儿水晶桃花糕,浅淡的唇色沾了软糯的汁水后变得晶莹剔透,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因为塞了东西,有些鼓鼓的,尽管她的表情很是淡漠,但看在旁人眼里却是一副娇憨可爱的认真模样。 “味道如何?”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穿着靓蓝色绫锻袍子的年轻男子。 沈谣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奇怪为何自己明明拿的是武清妍送来的帖子,见到的却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头子。 “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姬如渊难得和颜悦色,他不客气地一撩袍子坐在了沈谣的对面,坐姿很是随意。 沈谣吃了一口茶,又捏起一块儿糕点鼓着腮帮子道:“你是不是找错了人,张煦白虽是我师兄,但与我关系并不亲厚,我的话他不会听。” “那好办,张煦白修炼邪术,用邪术蛊惑人心,本官奉命拿人也是无可厚非。”顿了顿,他指了指沈谣的嘴道:“况且吃人的嘴短,我刚刚已经付过钱了,你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赔我!”对于她能猜到自己的来意姬如渊一点都不惊讶,数次打交道,她的聪慧他已知悉。 沈谣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姬如渊,小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