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是胡琴,环鼓,乃是许多他所未见过的新式乐器,可那些乐人演奏的曲子很是入耳,并不逊于宫廷乐师,甚至别有一种恢弘、壮阔。观众听得亦入了迷,台下爆发出轰鸣掌声。 沈长思因为手里还拿着爆米花,不便鼓掌。也亏得他手里拿这爆米花,因为他发觉,他周遭亦无人鼓掌。在皇宫时,看戏喝彩,是除却赏赐意外,对戏台上师傅们表演最大的肯定,显然这个朝代,并不兴喝彩这一项。沈长思也就继续看着他的电影,吃着他的爆米花。 沈长思将手里的爆米花送进嘴里,眼睛并未离开电影屏幕,电影里,这场演奏似乎进入尾声,但见那名弹琴的乐人,在向台下观众鞠躬时,忽地一头摔下台去。 沈长思的脑袋下意识地也跟着电影里的观众往前探,想知道那位乐者是否无恙,未等他的身子往前探,那名乐者可怖的死状,便随着一声急促骤停的音乐,突兀地显在镜头前。 沈长思沈长思过往看戏,从来都是吹吹打打,翻滚腾挪。梨园师傅们热热闹闹地开场,再是热热闹闹地退场,何曾经历过这遭骤变! 现场也有人被吓一跳,惊呼了一声。尽管那声惊呼已经是压着嗓子了,沈长思本就惊魂未定,听得这一声惊呼,因着没防备,被唬了一跳,身子颤了一下,牙齿不小心咬到了舌尖。 “唔。” 沈长思发出一声闷吭。 余别恨看了过来。 沈长思当即将唇边的那声闷声给忍回去,他唇角噙着慵懒的笑意,从爆米花桶里拿了几颗爆米花,给余别恨递过去,“余医生吃么?” 端的是从容淡定,还低头瞥了眼桶里的爆米花,大为不解。他的爆米花为何只剩了这么零星一点? 余别恨注意到了沈长思低头的动作。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他摇了摇头,“我这里还有。” 沈长思点点头。他刚要把手给收回去,听见影厅里观众一阵惊呼,他本能地看向屏幕。但见那名已经死去的乐者,面部竟开始溃烂,四肢扭曲,如同猛兽般从地上蹦起,似是要朝观影区这个方向奔袭而来。尖叫声四起。 沈长思的身子猛地往后,后背紧贴着靠椅,手里的爆米花自是洒了。其中一部分掉在了余别恨的身上,部分掉在了地上。 此时也没有能够吩咐的人,陆远涉、陈邦跟杨鹏他们三人都在最后一排坐着。沈长思只好自己去捡洒落在余别恨身上的爆米花。只是这电影光线到底不若灯光那般稳定,甚至比烛火还不定,沈长思只好弯下腰,凑近去看爆米花到底都掉在了何处。总算被他瞧见了两颗。 沈长思手往余别恨的腿间伸去。 倏地,他的手腕被握住。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此时电影背景乐又紧张又惊险,还间或伴有怪物般从喉间溢出的嘶吼声,沈长思全然没听见余别恨说了什么,他用另一只手把落在余别恨腿间的那两颗爆米花给捡起来了,把脸凑过去,“余医生你说什么?” 余别恨:“……” “光线太暗了,等散场后再捡,先看电影吧。”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 光线确实暗,瞧不大清楚。 沈长思于是坐直身体。 他刚坐直,便瞧见屏幕里方才还都是人的大厅,此刻竟全然变成了怪物。他们变得似人非人,如同野兽一般,胡乱攀咬他人,但凡被其咬到之人,竟皆成此种怪物,人与人相互撕咬,场面身为血腥,瞬间偌大的音乐厅如同炼狱。 画面跟音效都太过逼真,沈长思总疑心,画面里的人会就这样跳出来,从而将他所在的这个影厅都变成人间炼狱。沈长思已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被吓得后背都抵着椅背,可总归无法太过放松。 有些不敢看,偏又因为没见过这种场景,着实好奇接下去的剧情,手习惯性地往爆米花桶里伸。 剧情越是紧张刺激,桶里的爆米花也就消耗愈快。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