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任那我出去了。” 李护士出去了,并且把房门给轻声带上。 余别恨戴上听诊器,视线向下,“还剩一颗。” 沈长思:“……” 沈长思负气地将那最后一颗也给解了。 为了早日出院,朕忍了! 余别恨照例,先用手心的温度将听头捂热,这才给沈长思进行听诊。 在将听头放在沈长思的肩胛骨上方时,余别恨动作顿了顿。 “怎么?” 余别恨摘下耳管,他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湿巾递过去,“嘴上沾了西瓜汁,要擦一下么?” 沈长思:“……” 沈长思把湿巾给接过去了,他自己看不见,在唇边各处擦了擦,都没能擦对。 “是在这里,还有这里。” 余别恨的食指,虚空分别点了点沈长思左边的唇角,以及他的下巴。 因着余别恨的手离得很近,沈长思视线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导致他的眼睛有点斗鸡眼。 余别恨的眼底掠过淡淡的笑意。极淡,像是蜻蜓点过水面,淡若无痕。 … “好了。擦掉了。” 沈长思随手将用过的湿巾递给余别恨。 这便是当惯天子的毛病,一点小事都是交由身旁的人来处理。 沈长思递得理所当然,余别恨好脾气地替他接过去了,给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余别恨扔完湿巾,就继续将耳管戴上,对沈长思叮嘱道:“记得放轻松。” 沈长思没应。 朕的记性还不至于如此不佳。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沈长思抬头地朝门外看了一眼,眼露不悦,先是早上沈老爷子来过,接着两位医者又进来给他做身体检查,怎么这会儿又有人来? “进。” 余别恨瞥了眼沈长思,“不要动。” 沈长思一动,衣料的摩擦会导致余别恨听见的都是杂音。 裴慕之在助理莫小云的陪同下走进病房,就听见余别恨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明知身为医生,余别恨出现在长思的病房里很正常,裴慕之还是微变了脸色,尤其是病房的遮帘还被拉上的情况下。 裴慕之朝病房走去。 “长思?” 裴慕之拉开了遮帘。 余别恨结束听诊,站起身。 裴慕之拉开窗帘,刚好跟余别恨打了个照面。 因为余别恨是站着的,这多少挡住了裴慕之的视线,可裴慕之还是微侧了侧头,于是也就看见了沈长思低头口纽扣的动作。 裴慕之脸色微变,他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助理莫小云朝下意识地朝余别恨身后张望了一眼,因为她站得比较好远一点,余别恨身量修长,几乎把沈长思的身形都给挡住了,所以她什么都没能看见。 沈长思只剩最上面的那一颗纽扣。就在刚刚,他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来。 沈公子曾经参加一个私宴,偶遇他很喜欢的一位调香师,那人姓荣,单名一个绒字。沈公子很喜欢荣绒的每一个调香的作品,尤其最钟情他的处女座的鸢尾调香水“睡美人”,那是沈公子最爱的鸢尾调香水,没有之一。至今,他房间的橱窗里仍然有一个展柜,是用来收藏荣绒的香水作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