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公公处理好了此事后,整理好服饰,乘着夜色离开冷宫,回了清和殿。 外面虽然狂风不止,雷电轰鸣,但清和殿内依旧是传杯弄盏,觥筹交错,歌舞声不断。以芮阁老为首的一众大臣们你来我往,把酒言欢,将册立太子的喜悦推上了高潮。 来来往往的宫人端菜上酒,热热闹闹,除了唐老太傅等一些朝臣愁眉苦脸外,气氛倒也还算其乐融融, 王公公从侧门走进来,在这一派热闹欢快的场景中,并不起眼,但芮阁老和太后却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眯着眸子望着他。 王公公站在角落里,神色严肃,不动声色地对着太后和芮阁老点了点头。 紧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太后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苍老面容此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眼中有泪花闪过,她如释重负地闭了闭眼,猛然坐下身来。 一旁的芮阁老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激动地跳出来了,此时无声地咧开了嘴,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酒盏,任由那盏上的雕刻刺痛着手掌心,眉眼之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闪电在天边划过,将清和殿照的更加明亮。 正巧一旁周大人过来敬酒,芮阁老愉快地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却因激动险些连酒盏都拿不稳。 两人皆是内心翻涌澎湃,心跳的比殿内响起的鼓声都要激烈,为了不被他人发现,两人坐下身来,慢慢平复着内心的畅快与激动。 没过一会儿,便有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清和殿内。 此时殿中心,舞娘正在跳着舞,婉转悠扬的舞姿惊艳全场,宫人却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推翻了舞娘,随着外面响彻的雷声满脸惊骇地在殿中央跪了下来。 “太后娘娘不好了,陛下、陛下驾崩了!” * 国钟在这个漫漫长夜彻夜响起,沉闷厚重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京城。 国丧期间,满宫上下挂着白绸,灵堂之外丧幡随风飘扬,在这沉闷的夏日显得格外寂寥。 纤云密布,熹微的光影透过雾气,丝丝缕缕地渗入雕花的木窗,殿内还点着如豆的灯火,才是清晨,太和殿内就人声不断。 坐于大殿正中的太后满头银发映着微光,瘦弱的背挺得依旧很直,布满皱纹的手在太阳穴打着转,静静听着底下几位大臣的上奏,一边翻看着眼前的折子,神情冷淡而微漠。 距离皇帝驾崩,也有十来个日子了。 只是,无论谁死了,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国也依旧要治。 皇帝死后,国丧未办,新帝未册,大部分的实权都转交到太后手中。先帝生前的许多手尾尚未处理,从前念着先帝未去,太后仅是辅政,这些积压的要务也就先搁置了。如今先帝驾鹤,才真正又落到太后手中。 事务冗杂而繁重,她已经两日未合眼了。 周大人不时瞟着眼去瞧她,她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疲色,可他还是忍不住斗胆开口去劝,“太后,您瞧您都在这坐了两日,要不您还是先歇着吧,这些都已搁置了那么久,稍缓处理也不碍事。” 大殿内又陷入了一时的沉寂,静得只剩烛火的燃烧声。 周大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情有些难堪。 片刻后,太后才又翻一页,眼睑微抬,睨他一眼,“不碍事。哀家甫才真正将朝局握于股掌之中,且我党根基未闻,正值这样脆弱又关键的紧急关头,怎可松懈?且不说马上亮出些什么颜色,收拢多少人心,就此节骨眼上,哀家也万万不可有半步行差踏错,决不能落人话柄。” 稍作停顿,她沧桑的乌眸深了深,寒光似箭,“走好这步,往后每步才能踏实。” 周大人被她的眼神震得一颤,低头拱手受着,连连称是。 她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昨日告老还乡的吴大人。 吴大人并非是自愿致仕,而是被太后一句懿旨劝退了去。口头上,她是承诺吴大人,保他衣锦还乡,后半辈子无忧。说这些话的时候,周大人记得她也是这样阴恻恻的眼神。 可一转头,她就吩咐他,让他找些人去吴大人回乡的路上,处理得干净些,做成意外。可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