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奾没有为此而丧气,经她手的绣品从布料到做工都极为精致,她没再像以前一样贱卖,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她的目标,所以今日这景象才是正常。 但是她依旧很开心,跑上二楼找默默看着的娘亲,兴奋道:“娘,您看到没,我们有自己的铺子啦!以后女儿就可以挣钱了!” 尤四娘看到她笑得这般烂漫,也从心底为她高兴:“娘看到了,阿奾真棒。” “那娘你先坐坐,我还得下去盯着。”宋奾话刚说完就跑下楼,带起的风轻轻吹起面纱一角,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宋奾急忙按下,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走到柜台后当起小二来。 陈芷安很快来了,装模做样拿起一张帕子,丢到她面前,“小二,结账。” “你凑什么热闹。”宋奾失笑,不过还是把帕子拿了起来,细心包装好,递给她,“姑娘,这是您的帕子,六两,这边结账。” 陈芷安也笑,让身边人付了银子,宋奾大方收下:“我就当这是你送我的开业礼了啊。” “你看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陈芷安不屑,又去挑了几方帕子,“我正好多买几条,到时候见到别家贵女就送一送,这一来二往的,你铺子的名声也大些。” 宋奾感动地握起她的手,“谢谢芷安。” “不谢不谢,别的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了。” “不过芷安,我还是得再叮嘱你,你千万千万不能说漏嘴,我不想让那些人知道我还在盛京。” 陈芷安嘟了嘟嘴,“我嘴严着呢。” 宋奾莞尔一笑,问她:“再过几日你就得完婚了吧,一切都妥当了?” 说到这个陈芷安脸一下羞涩地红了起来,不敢看她,说话都娇柔许多,“早准备好了。” “嗯,往后一切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奾奾你也是。” -- 虽是十二月,扬州倒是暖和许多,阳光和煦。 卫凌正坐在一处茶肆内,看着街外来来往往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一穿着蓑衣带着笠帽的男人走进来,卫凌立马起身,脸上也扬起笑意:“师父。” 千玄先是解了笠帽放至一旁,随后才睃他一眼,淡淡道:“跑扬州来了?” 千玄年约四十,模样像个普通人,可周身气息就是个实打实的剑客。 外人只听得千玄名号,却鲜少有人见其真目,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千玄如今已定居扬州,膝下有个小女儿。 卫凌也是后来才知道师父已经定了下来,他以为师父会一直执剑走天涯,于红尘中留下一抹艳丽痕迹,没想如今竟要隐退江湖。 俩人来往书信不多,上一回已是一年前,卫凌这次一来就给他去了信,才有今日一见。 “师父......怎么如此装扮?” “还不是家里那个闹腾的,今日一大早就要我陪着去钓鱼,还非得给我弄这身行头,说是想看看‘孤舟蓑笠翁’到底怎么样,她娘整天就给她教这些。” 千玄满嘴埋怨,眼里却都是宠溺,卫凌看得一惊。 这还是他眼中那个不苟言笑,杀人如麻的师父? 他上下打量他一阵,道:“你怎么瞧着一点没变,不是说娶了亲?媳妇没跟过来?” 卫凌一愣,这才想起之前是与他说过这回事,当下也没有解释太多,只应了个:“没有。” 千玄也不是真想关心他家务事,俩人回归正题,卫凌解释道:“师父,我这次来明为督察使,监察百官,实为查清金陵至颖州漕运一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