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得而知了,听几个同僚说,首辅大人这次是要动真格了。”那人摇摇头,“你说卫小郎君就一个大理寺少卿,怎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不管怎么样,将军与秦侯须得注意些了,小郎君初涉朝政,许多事情难免不懂,容易走了歪路。” 秦隆只是个闲散侯爷,哪里知晓这里面这些事情,此刻也开始担忧起来,“将军,你看?” “我倒希望他碰些壁才好。”卫海奉不以为意,“省得他连他老子都看不起。” 卫海奉语气不屑,几人都了然笑起来,将这话题揭过。 后来公主府下人来寻秦侯,众人各自散去。 宋恳便也打道回府,谭慧之也终于等到单独与他待在一起。 回府的马车上,谭慧之将在公主府水榭看见的事细细告与了宋恳,宋恳听完十分惊讶,随后叹息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端容郡主的动作?” “我看着倒不像,谁家纳妾纳到长公主孙女身上去?”谭慧之回忆着,那时候长公主自己明明也是震惊了,不然不会一句话将自己打发走。 “那这是何意?” “我看你嘴里千好万好的女婿早存了别的心思,那些在咱们府上的亲昵都是装出来的。” “胡诌!”宋恳一点不信,“绝无可能,我相信域川。” “你信不信有什么用,你且看看将军府如何处理这件事。”谭慧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宋恳一下也想明白了些,话语有慌乱:“那阿奾怎么办?” “也不全是坏事,这事说不定是宋奾那丫头的福气。” “福气?怎的还是福气了?” 谭慧之睨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将军府与长公主府的过错,与我肃清侯府有何干系?要是她们敢做什么,我就把敢这件事宣扬出去,好在当时跟了过去,不然哪能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宋恳有些顾虑:“长公主府哪是我们能惹的。” 谭慧之听了忍不住敲他一锤,“我们占理你怕什么,平常老说你多维护这个女儿,怎么这时候就不敢和公主府对上了?” “唉。”宋恳再叹一声,“妇人之见,我哪是为了阿奾,我是为了宋瑜,为了肃清侯府啊!宋瑜如今势头正旺,我们如何能得罪将军府。” 谭慧之之前没想到这一层,这会听完也默了下来,宋奾如何能比得过宋瑜。 她原以为自己将将军府拿捏得紧紧的,不想自己命根子都被人攥在了手心。 这回轮到谭慧之问怎么办了。 “先看看将军府如何动作了,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只能弃车保帅。 -- 秦奕娴跟着宋奾与卫凌出了门,她拉着宋奾的衣袖,边走边说,隐隐带着哭腔,“表哥你说句话啊!” 卫凌只走在前头,脚步极快。 秦奕娴还想跟着他们出府,宋奾劝了劝:“奕娴,你先回去。” “表嫂......” “乖,先回去。” 秦奕娴一步三回头,最终隐在夜色里。 卫凌早已坐在马车上,宋奾在车下站了会,白亦小心问了句:“夫人?” 宋奾提裙上了马车。 一路上夫妻俩谁也不说话,只剩白亦赶马车的声音,“吁”的一声,已是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一片寂静,大多人还在热闹的长公主府没回。 宋奾先下了马车,走快一步,卫凌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就跟到了琉璎轩后院。 宋奾没什么心思和他说话,在门口停下,“二郎今日酒喝多了,早些回去歇息。” 话说完,推开门,打算将门合上时他突然伸出手挡在中间,宋奾关门用了劲,他被夹的手瞬间红了起来。 宋奾低头看一眼,不再理他,转身回屋。 今日确实累着了,现在才发觉一整天下来水都没能喝一口,宋奾提了提桌上的水壶,里头空空的,随即又出门去,让挽翠烧些热水。 榻上刺绣的物件都散落着,各色丝线缠在一起,看得宋奾十分不适,只好又去收拾了一番。 等收拾完挽翠水也提了过来,倒了一杯,茶杯里的水不断冒着热气,她一时心急,烫了一嘴。 放下茶杯,宋奾又觉得身上腻得紧,只好让挽翠重新去烧水,自己坐回妆奁前卸掉压了她一天的首饰。 卫凌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忙里忙外,就是不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是个空气人。 他这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也都明白今日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母亲用了点雕虫小技,一眼就能看穿的事。 他其实没所谓,甚至心底隐隐有些期盼,想看看她是什么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