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嘴唇:“二叔打电话通知的我。” 乔明辉重重地唉了声:“他把你叫回来干啥……” “爸,二叔做的是对的,这事儿你们解决不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没房子住的,我南城买那套房涨了不少,卖掉就有钱了。” 乔明辉激动起来:“不行,那是你的房子!你妈捅的窟窿让你妈自己填!” 乔麦伸手摁了下他肩:“爸你别激动,我已经做了决定,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没了。” 乔明辉沉默过后,长叹口气,终于不再言语。他心里清楚,这事只有靠女儿才能解决。 乔麦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看着周素清,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次债务我会替你还掉,就当还你的养育之恩。要是你以后再欠钱,我也还不起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跳楼。” - 夜里乔明辉由请来的护工陪护。 乔麦作为女儿,男性亲属的陪护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就交由护工去做。 周素清返回自己家中,乔麦不愿意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准备去医院附近找家宾馆住。 安顿好爸爸,她离开病房,掏出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陆之和打的,微信也灌了不少消息: [不方便接电话?] [是不是你爸病情严重?] [你别担心,不管什么病,我可以帮你安排最好的医生。] [看到消息回电话。] [到底出了什么事?] …… 最后一条是:[我来找你。] 时间是两小时前。 乔麦怔了须臾,立刻给他回电话,打过去那头关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飞机上。 联系不上他,她也无计可施,先去找宾馆住下。 舟车劳顿,加上情绪起伏,乔麦整个人有点被掏空,开了房间之后,和衣躺到床上,小憩片刻。 她也不敢真的睡过去,直觉陆之和很快就会到。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铃声响起,乔麦半睡半醒地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果然是陆之和打来。 她滑动屏幕接通:“喂?” 那头声线绷得很直,言简意赅:“你人在哪儿?” 乔麦从床上坐起:“我在市一医院附近的宾馆,地点我微信给你。” 那头短促地嗯了声,挂断电话。 乔麦把自己定位和房号发给他,顺带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 她坐在床沿,沉默地等他来找她。 阳城是个很小的城市。 从高速出口到宾馆,交通毫无阻塞的情况下,地板油飙车过来只要十几分钟。 没过多久,乔麦房间的门被敲响,她起身过去,解开防盗链条,拉开。 陆之和站门外,风尘仆仆的模样,浅灰色羊绒大衣衣襟敞开,呼吸频率有些快,似乎是跑着上楼。 两人视线交汇,他眉峰微蹙,审视地看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乔麦错身让他进来。在这之前她做过思想斗争,纠结要不要跟他坦白。 可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完全凭着直觉,而非理智在行事。 乔麦关上房门,若无其事地:“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爸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有点脑震荡,腿骨折了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晚还赶过来的。” 狭窄的门口过道,两人面对面站着。 陆之和眉峰蹙得更紧,眼神犀利地盯着她:“我人都到这儿了你还不说实话?” 乔麦无言以对:“……” “如果只是这样,你会不接我电话,不回我微信???” 陆之和在她面前难得生气:“你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把我当傻子糊弄???” 乔麦第一次见他对她发脾气,脑子有点懵,嗫嚅了下嘴唇:“我……” 陆之和打断她:“究竟还要我说多少次,出了事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扛,要学会依赖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乔麦愣愣地望着他,眼眶渐渐潮了:“我怎么跟你说?告诉你我妈炒期货在外面欠了一百多万,要你拿钱给我?” 陆之和怔了下:“就这?” 乔麦看他片刻,突然笑了:“对啊,就这,对你来说还不够一只表的钱,对我们家就是攸关生死的大数目。我知道你要解决这件事很容易,但我不想在你面前像个乞丐,我自己能搞定。” 陆之和压着火气:“你怎么搞?卖你南城的房子?” 乔麦无所谓地:“是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