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倒在地上,不偏不倚,姿势刚刚好。 那个“市井无赖”见一计不成,又挥剑砍向任英桀。任英桀反应极快,一个伏地转身,躲了过去。 就在任英桀手腕触地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腕关节闷闷地响了一声。但为了不影响拍摄效果,任英桀忍住痛,不动声色地完成了这个他重复过很多遍的复杂动作。 唐俊民激动道:“cut!好,这条过了!” 滕菲儿站起身,一双眼睛笑得灿烂非常。 任英桀看着她的笑脸,转过头将右手背在身后,慢慢活动自己的手腕。 ***** 因为前两天的突发事故,拍摄进度一度进展缓慢。短暂休息之后,唐俊民决定趁着今天大家状态都不错,多拍一些内容,争取将进度慢慢赶上。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但摄影棚内依然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为了拍戏而辛苦忙碌的人。 唐俊民拍着手,大声地给大家打气:“男主角敬茶拜师,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大家坚持一下,拍完咱们就收工。” 任英桀早已换上一袭带有银色暗纹的白衣,翩然立于人群之中,气质卓然,一眼望去便能在众多演员中轻易找到他的身影。 随着场记板“啪”的一声落下,大家迅速进入状态。 任英桀接过侍者手中的茶杯,稳稳地端于两手之间,上前几步,将茶盏举至齐眉处,以他挺拔的腰身作为轴线,躬身将茶献出。 随着他动作幅度逐渐增大,白色带有暗纹的衣袖渐渐滑落至手臂中间,露出一截略微有些红肿的手腕。 任英桀稳稳地端着茶杯,气宇轩昂地念出台词。 唐俊民激动道:“cut,ok!一条过!收工!” 大家瞬间都高兴了起来,互相道着“晚安”或者“明天见”。 滕菲儿直勾勾地盯着任英桀垂在身侧的手臂,挣扎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作为医者的使命感战胜了自己想躲他远远的决心。她走上前,不容置喙道:“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右手。” 现场所有演职人员都齐刷刷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秒变吃瓜群众,露出一副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的表情。 他们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给滕菲儿的勇气,使她产生出一种自己可以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任英桀叫板的力量出来。 任英桀手臂一震,白色戏服的衣袖瞬间垂落下来,他将手臂背在身后,一双淡色的瞳眸被灯光映衬得熠熠生辉。 滕菲儿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腕,将长长的戏服衣袖褪了上去,露出一截红肿的手腕。 王浩大惊:“……怎么回事?桀哥受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唐俊民看到他的伤势,更是没忍住“嘶”了一声,道:“肿这么大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真是胡来!” 见他受伤严重,滕菲儿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了。她一手固定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地牵着他的手掌匀速转动,在他手腕处反复按压、触摸,然后观察他的表情。 任英桀:“……嘶。” 滕菲儿瞪了他一眼,用那种医生教育病人的严厉口气训斥道:“才知道疼,看伤势这手伤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上午……” 滕菲儿说不下去了,她忽然意识到任英桀这手伤一定是上午和她拍那段她怎么也不过去的戏时受得伤,因为只有那段戏里需要用手腕撑地。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一直坚持到现在…… 滕菲儿有些自责,她想如果不是自己那条一直都拍不好,他也不至于一遍又一遍地陪她继续,他更不会因此而受伤。 想到这滕菲儿心里升腾起一种按捺不住的歉疚,她低下头,嗫嚅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 任英桀抽回手,看到她一副自责的样子,声音中透着一丝丝哑,鲜有耐心地补充道:“与你无关,不要瞎想。” 滕菲儿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表情无比纠结。 吃瓜群众们纷纷石化,他们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但不瞎,而且还有一颗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