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我对他并不热切,倒不如说我并不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热切。” “我每一次的战友都不同。”他说得平淡,“不会有人两次都与我执行同一任务。殷誓更从未与我执行过同一任务,我只是曾受命接手他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君瑶言尽于此,他本就不是喜欢诉苦的人,他连倾诉的习惯都没有。 如果不是黎里生于宁县,和他的经历有些片段的相似,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大致的经历——她大概永远都没法从君瑶的嘴里撬出有关他自身过去的只言片语。 不错。 作为第十一星域拥有特殊能力的强悍战力,君瑶的存在,对于联邦战局有扭转乾坤的作用。 若是任务派出了君瑶,等同于说任务极度危险。 大多时候,与他一并前行的“战友”也只需在后方“传讯”混上军功,并不需要当真与他一同执行——毕竟如果当真一同执行了,那么派出他节约人员的意义也就不在了。 所以对于君瑶而言,在离开了十一星域后,帝国不会再有一个角落对他而言能被称作“危险”。 所以对于黎里那些常人听着都会觉得“不合理”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毫无意见的接受。 他早就习惯了真正的“危险”,以至于在常人眼中的危险,在黎里的眼中是“任务”,在他的眼中,大约只是玩闹。 君瑶见黎里在思考,他看着她,自黎里行动以来,第一次向她提出了建议。 “殿下,请恕我直言。野兽军虽有不妥之处,但在战场上,他们毫无怜悯心的冷酷才是最优解。”他“您想要改变野兽军,这本是好意。但战场不同其他,在那里,同情与怜悯是大忌。” 君瑶说的是实话。野兽军对于现在的帝国虽已然成为累赘,但他们对于战场的清晰认知却也是其他军校的学生或缺的。对于战场即地狱的清醒,一方面确然进一步推进了野兽军沉沦地狱的疯狂,另一方面,也的确极大提高了他们的生存率。 人只有知道自己在怎样的绝境中,才会明白该如何求存。 就像王星的孩子被教导善良是美,宁县的小孩从出生起便会骗人,第十一星域出生的孩子在学会说话前会先学会握刀一样。 一直在模拟的残酷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原本的第三军校,有着在绝境中卓越的生存力。 若是黎里当真想要得到军队,便不能让这所军校出来的学生成为一折即断的刀,他们仍需要淬炼。 君瑶见黎里沉默,一时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他想要挽救,却又不善言辞,只得沉默在原地,静静等着。 然后他等到了黎里的回答。 黎里问他:“那你喜欢第十一星域的方式吗?” 君瑶说:“不知道,但第十一星域对我的安排,在对敌上确然为最优。” 黎里听完点头,她说:“既然如此,那就在保留最优解的基础上,再稍稍加上点东西吧。” “比如,稳定的战友。他们虽然不一定能与你并肩战斗,但至少会迎接你的归来,给你端上一杯热酒。” 君瑶微怔。他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场面。 可坐在课桌后的皇女已经微微眯起了眼睛,畅想起了将来:“牛奶也行,毕竟喝酒误事,行军中,还是警醒些好。” 说着说着,皇女又看向了他,和他说:“要不要和我一起来试试看,试试能不能锻造一支既能保留野兽军优点,却又不必彼此争斗,至少在战后大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