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里发慌,揪住三皇子的话问:“三皇弟说账本和信封是从孤这里得来,那你是承认前两次夜袭东宫是你做的了,你知不知道夜袭东宫是谋逆大罪?况且东宫并没有丢什么东西,三皇子少离间孤和陆相。” 三皇子呵笑两声:“本王离间,那太子为何要留这两样东西,不就是防着陆相吗?只要陆相不听话,随时可能置他于死地。“ “啧啧,当太子舅舅可真惨。” 太子喝道:“三皇弟,休要胡言,没有证据的事不可乱说。”随后又看向陆相,摇头解释:“舅舅,你别听他挑拨离间,这些都跟孤没关系。” 三皇子继续:“怎么没关系,太子哥哥昨日可不是这般和本王说的。你说……” 昨日? 陆相看向太子的眼神越发冷。 太子意识到什么,朝三皇子咬牙:“闭嘴!” “都给朕闭嘴!”御座上的嘉佑帝眉头死死的蹙着,“陆相,这么多证据你还要抵赖吗?你还有何话说?” 一旦罪名坐实就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太子当真好狠的心。太子连养育他多年的皇后都下得去手,他这个舅舅又算得了什么。 陆相以头抵地,在满殿寂寂中长长拜倒,又取下乌沙,然后抬头看向御座上的帝王。 “皇上,当年您命太子去南边治理蝗灾,太子束手无策。朝廷拨去的银钱在路途就被山匪截去,太子怕您怪罪,就命臣贪没送往陇西的军饷。臣也是怕太子将来把罪责推到臣身上,特意留了证据,当年的银子除却贿赂其他官员的,剩余的一大部分都给了东宫。臣家里也有一本账册,还有太子当年向臣求助的信件。” 太子愕然:“舅舅,你胡说什么?孤什么时候像你讨要过银子?”当年他去治理蝗虫,银钱是被山匪劫走了。当初苦闷时是写过信给陆相求助,但绝对没有要他的银子,之后的银子都是当地乡绅手里弄来的。 这一变故,太子党彻底乱了阵脚。 三皇子党隔山观虎斗,三皇子适时道:“哎呀,若陆相只是被太子殿下指使,那也罪不至死。倒是太子殿下,犯下这等错事,怎配为储君?” 三皇子党开始小声声讨太子。 太子犹如被当头棒喝:自从母后过世,父皇不喜他,母妃想着有自己的孩子,舅舅把他当傀儡提点,他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什么事都要做得最好,怎么就不配为储君了? 他不配,还有谁配? 是整日惹事的三皇弟,还是远在陇西的二皇弟,亦或是那人? 太子彻底爆发,向前蹭了两步,跪到御前几步远,磕头道:“父皇,陆相在胡说。东宫绝对没有拿陆相给的银子,儿臣当年治理蝗灾的银子是向当地官绅要的,儿臣当年也写信给了母妃,主意还是母妃给儿臣出的,不信您问母妃。” 皇后很快被请了来,太子殷切的望着陆皇后。 陆皇后一双眸子看着他,一句一句道:“当年太子是写过信给臣妾,臣妾还曾送了金银细软给他应急。” 太子心中一喜,陆皇后接着道:“随后臣妾派人传信给陆相,求他帮忙太子渡过难关。臣妾实在不知,太子居然让陆相去贪没陇西军饷,若是知道,臣妾断然不会求到陆相那的。” “母妃?”太子惊惧,怔愣的盯着温柔的陆皇后。 “母妃,您这是想置儿臣于死地啊!”太子心寒,到底不是自己亲娘,有了自己孩子,就想舍弃他。 陆皇后双眼含泪:“母妃只是实话谁说,母妃也曾听闻过三年前陇西十万将士战死……太子,若真是你所为……” 陆皇后突然朝皇帝跪下,拜倒下去:“皇上,太子年少不懂事,您要罚就罚臣妾吧。是臣妾没教养好,才叫他犯下这等错事,臣妾愿意代他受过。” 皇上还没有定论,皇后此举是认定太子有罪了? “母妃!您这是要干什么,此事明明是陆相自己做下的,孤帮他遮掩,当年这事您也知道,如今您有了小皇弟就想替他争储位吗?”太子目眦欲裂。 他是做了什么,要闹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陆相痛哭:“皇上,此事与皇后娘娘无关,殿下说是老臣便是老臣吧。要罚只罚老臣一人,老臣愿意凭一己之力抗下罪责,皇上啊……都是老臣糊涂啊!” 陆相哭得声泪俱下,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 太子却越听越心凉。 太子党谁也不敢说话,三皇子嗤笑出声:“陆相,太子都想让你抵罪了,您还如此维护他,值当吗?” “三皇弟,是你,一定是你和陆相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