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没问完呢,要是做工问题,我让人去找那店家赔……”承恩侯还要继续问,被沈香雅瞪了一眼,拉着往外走。 等走到门边才压低声音道:“问什么问,他们才刚成婚不久,你瞧不出吗?” 承恩侯:“瞧出来什么?”他恍然,又往屋子里看了两眼,那一地的碎屑,应该不至于吧。 王晏之再一次痛恨自己耳朵为何要这样灵敏。 俩人抱着枕头跟在沈香雅身后往外走,二房和老太太院里的婢女也站在远处驻足观看。不过片刻的功夫,世子和世子妃把床整塌的消息就传遍侯府。 躺在床上听下人禀报的王沅枳嗤笑道:“那病秧子还能把床整塌了?我瞧他是下面的那个。”毕竟他那娘子是力拔千斤的勇士。 云涟县主听闻此事甚是忧心,同王家二叔道:“他们不会想尽快生个小的出来吧?” 王二叔翻了身继续睡:“你担心什么,这事是你担心它就不会发生吗?人家睡一个窝,你还能保证不生娃?” 云涟县主一觉翻起来,气道:“那也用不着那么急啊,床都整塌了。他们是知道了什么,有心生个小的来抢我们钰儿的宠爱呢。” 她见王二叔已经开始打呼噜,心下越发气。 不仅她气,老太太也气啊。她本来就睡眠不好,刚要睡着就听侯府乱哄哄的。让人一打听才知道如意阁的事,当即捶床呜呼:“他曾经好歹也是名满上京的才子,大半夜的这种事闹得整个侯府都知道。丢脸啊,老祖宗的脸都叫他丢光了,让他来,快让他来,让他来磕头认错。” 婢女清河为难:“可是,世子和世子妃去夫人那边睡了,夫人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老太太恨得咬牙:“沈香雅这个女人,自己不知检点,生得儿子也是如此。从前我只以为这个孙子是好的,现在像极了他娘,家门不幸啊!” 老太太干抹会儿眼泪,觉得胃更疼了。 而汀兰苑内,王晏之和薛如意再次被推到一间屋子里。桌子中间的烛火噼里啪啦的响,桌上的俩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 啪啦! 烛火的芯子炸开,火星往薛如意那边溅。薛如意猛地往后退,王晏之伸手挡住,火星直接溅上他修长的手背。他叹了口气道:“早些睡吧,明早还得去二房那,不睡饱怎么有力气折腾。” 他起身,薛如意坐在桌前问:“你去哪?” “去我们屋子小榻上睡,天亮前我再偷偷过来就是。”他打开窗户,冷风夹杂着雨粒子往里吹,他熟练的翻上窗户。 薛如意突然站起来,问:“你不打伞?” 王晏之:“屋子里没伞就懒得折腾了,若是风寒明日再请大夫就是。”他一身底衣,看上去单薄又细瘦。 如意一步步走近,王晏之扶着窗框眉目微动。哪想薛如意一脚将他踢了下去,骂道:“少和我装可伶,去年大冬天的跳进护城河也没见你风寒。” 他猝不及防险些摔个倒栽葱,刚站稳一只枕头迎面砸到脸上,然后窗户砰咚关上。 决绝得如同去岁第二次见,不会打络子的他也被如意关了窗。 王晏之抱着被子慢慢往前走,浮乔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撑着伞护着他一路前行,快到如意阁时他突然出声:“送一截檀香木去三皇子府上,告诉他雕一串一模一样的佛珠出来。若是找人代雕,第二日皇上就会知道。” 浮乔应是,心里默默为三皇子点了根蜡烛:按照三皇子一惯屁股长针的个性,这串佛珠雕到年底也雕不出来。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薛如意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王晏之贴心的给她双耳塞上棉絮,然后坐在屋内听云涟县主带人敲了一个时辰的门。直到日头高升,滚烫的日头晒得云涟县主面容潮红才罢手。 被晒得头晕眼花的云涟县主跑到老太太那里告状,委委屈屈道:“侄媳妇昨夜答应得好好的,今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我在屋外喊了一个时辰,她门都不开,这不是故意消遣我吗?” 当天侯府的人都知道世子与世子妃昨晚折腾得很晚,连床都折腾塌了,今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 传到侯府外就成了,昨晚世子妃和世子折腾得很晚,世子一身伤,今早就没起来。 在府上吭哧吭哧雕佛珠的三皇子大笑三声淬道:“王二三你也今日,没病死娶了个悍妇迟早也折腾死你。”他笑完吩咐下人,“传下去,就说承恩侯府的王晏之惧内,被他娘子打得半夜吐血昏迷,到现在都没醒。” 睡一觉起来的薛如意走在回廊上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