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嫁到承恩侯府,朕就封他为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如何?” 薛如意不是很了解朝廷的事,她侧头去看王晏之,见王晏之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于是很认真的问:“俸禄有多少?” 嘉佑帝觉得这姑娘实在,他身边的陈公公连忙道:“年俸一百五十两,曲米麦九石,春秋衣罗绫各六匹、绢各二十匹、棉七十两。” 薛如意又问:“那会不会很忙?” 陈公公笑道:“是个闲职,努力努力也可往上升的。” 薛如意想:反正二哥来时也说要挣爵位,这工部从五品员外郎听起来还不错。至少钱多事少,先应下来也不亏。 “民女替家兄多谢皇上。” 他们这边说完话,太医也确认王晏之无事,只是常年病痛伤了根骨,有些体弱,皇帝这才放下心来。 嘉佑帝又关心几句,赏赐薛如意一些首饰珠宝、滋补的药材,又拿出一串檀木佛珠,对王晏之道:“这佛珠是朕年前亲自去灵台寺求的,能护佑你安康,记得时刻带着。” 他本想把佛珠带到王晏之左手,但瞧见左手上绑着一截最普通不过鲜红的平安绳,随口问了一句:“你母亲给你求的?” 王晏之目光也落到平安绳上,唇角翘起,然后看向薛如意。 嘉佑帝立刻明白这红绳只怕是俩人的定情之物。他把佛珠戴到他右手,又问:“你如今已经大好,之后是继续跟着太子,还是让朕给你一份翰林院的闲职?” “不必了。”王晏之摇头:“臣下没有功名在身,去哪都不合适,臣打算参加明年春闱科考。” 嘉佑帝惊讶:“你是承恩侯世子,将来必定是承恩侯,不参加科举也无碍的。” 王晏之眼睫毛略微弯了弯:“臣答应过一人要考状元,总不能食言。” 薛如意撇嘴: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嘉佑帝叹了口气:“你性子倒是有些像你母亲,外柔内刚。但朕总觉得你病重是慧极所致。所以你不必掐肩冒头,能顺应安排入朝为何必去挣那状元。” 王晏之总觉得他语气有些奇怪,他对太子可不是这样。从第一天到太子府,他就见识的皇帝严厉的一面。要求太子懂事明理睿智上进,凡事都得拔尖,若是达不到他要求,他就会严厉训斥。 等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口语气? 那佛珠散放着淡淡的檀木香,等出了清心殿他们又坐上舆轿。轿帘子挡住宫人的目光,外面天色昏暗下来,宫里已经开始盏灯,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王晏之把那串佛珠拿了下来,细细瞧了瞧。 薛如意疑惑问:“拿下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日日戴着吗?” 王晏之随口一句:“万一有毒呢?日日戴着岂不危险?” 薛如意眼睛瞪圆:“不至于吧,这皇帝瞧着还挺好,挺大方,还给你瞧病呢。”官职说给就给,还送了她这么多珠宝。 他挑眉看她,忽而又问:“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一直觉得皇帝态度有些奇怪,纵使他少时得皇帝喜爱,才华与容貌出众。但都十余年了……再深刻的印象也该冲淡了吧。 薛如意不懂:“你觉得皇帝也有可能毒害你?” 王晏之:“怎么不可能,这上京城除了你和父亲母亲我谁都怀疑。” 一想也是,能毒害他这么久,还能出动那么多刺客,皇帝嫌疑确实很大。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疑惑的问:“那他为什么要让王沅枳接你回来?” 薛如意越想越糊涂,她把木匣子合上,道:“等我们回去把所有见过的人都列一张名单出来,然后仔细分析分析。等二哥他们来了也好着手。”阿娘果然没说错,京城里的瓜藏得好深。 一路往宫门口走。快到宫门时居然又碰见太子,太子喊他,轻笑道:“你我多年未见,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孤定是要送你出宫的。” 十来年未见,太子对他好像依旧熟稔。 他干脆下轿与太子走一段路,薛如意抱着珠宝匣子坐在舆轿里瞧着这二人。雨幕里俩人撑伞并行,太子身形倒是高挑,但俩人唯有王晏之的脸在她眼里是清晰鲜活。 听闻他曾是太子伴读,那俩人就是一同长大了? 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