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来,又被她重新压进被子里。他干脆顺从的躺好,不动不惹她生气。 但她还是很气:“所以你故意淋雨跑来,花了我十五两银子?” 王晏之有些懵:“什么十五两?” “你半夜发烧,问诊费就要五两,抓了十副药十两。” 王晏之想:这真要了如意老命了,他家如意可是银子掉护城河都要去捞的人。 “你比沈修还会折腾银子。” 王晏之: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挣的银子会给你,沈修他不会。” “我会讲故事给你听,沈修他也不会。” “我会做菜,沈修只会吃。沈修拿他娘银子,他吃软饭。” 王晏之一条条陈述沈修不符合的点,拉踩得不要太精准。 薛如意无语:“他如何我又不想知道,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王晏之舒坦了。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没去县学?” 王晏之:请病假等于浪费束脩,这个节骨眼还是不提为好。 于是他转移话题:“宋教谕来抚舟县了。” 薛如意惊讶一瞬,只以为他是同宋教谕一起来的。 “他来做什么?” 王晏之:“来找沈修,沈修说不定现在就在宋教谕那。” 其实他把沈修打晕后,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丢到宋教谕下榻的老友家。彼时宋教谕正好出门找沈修,瞧见门口放着一条鼓鼓囊囊的麻袋,似乎是人。他弯腰去捡麻绳,就被刚醒来钻出麻袋的沈修一把揪住脖领砸中左眼。 宋教谕跌倒在地,看清是沈修时,捂住眼睛痛呼:“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沈修,混账东西,竟敢如此戏耍老夫。这种学生,不劝解也罢。” 一群人呼啦啦把受伤的宋教谕抬回他院子里。办完事后的宋教谕压根不想找沈修,直接回去了。 被打的鼻青脸肿沈修左右看看有些懵逼,心道:我就退个学,至于追到抚舟县来打我一顿吗?还下手这么重。 他突然想起还在酒楼吃饭的薛二和薛如意。 完了,现在去还赶得及吗? 沈修顶着青肿的脸赶到酒楼,哪还有薛家兄妹的身影。他忐忑赶到悦来客栈,就听到薛如意房间传来乒咚乓啷的声音。 他刚想冲进去,就被薛二一把拉到隔壁房间。 “薛二,如意怎么了?” 薛二上下打量他:“妹夫闹着玩呢,你怎么回事,尿遁摔茅坑了?” “什么尿遁?”说起这个沈修就火大,“刚到后院就被人套了麻袋,我到现在浑身都痛。还被丢到宋教谕门前,起先我以为是宋教谕让人打我的。后来想想宋老头虽然啰嗦但不至于如此,打人手法太过熟练,很可能是周扒皮打的。”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然后又被薛二摁的打了一顿。 “尿顿还有理了,被人打了还诬赖我妹夫,让你别喊周扒皮你还喊。”薛家人护短不知道? 沈修欲哭无泪。 想做人家的小弟被打也是正常,但是周安他算老几。 周安来就没好事,他已经因为他被揍了两次。 反正沈修看谁顺眼这辈子都不会看周安顺眼。 薛二一到悦来客栈就让店小二帮忙找木工、泥瓦匠。招工的告示贴出去没多久,申时初就有好几帮人找回来了。 薛如意有些惊奇,干木工泥瓦匠的人都知道拉帮结派了。 来了四批干活的队伍,瞧出薛家兄妹是外县的。工价喊的一个比一个高,这是典型的人多欺生。 薛如意也不恼,朝四伙人道:“你们报的价格我不满意,这样吧我们来竞价。你们都把各自能出到最低的价格说出来,谁出的价最实惠我就用哪一队”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操作。 四个队伍互相议论,都没有要报价的打算。 沈修有些焦急。 薛二挑高眉梢,淡笑不语。 白衣缓带的王晏之坐在薛如意左侧矮几上,以手支额柔软的眸光全落在她身上,欣赏她不同往日的模样。 怪不得薛父时常道:孩子他娘治病救人的时候最美。 “都不肯报价是吧?”薛如意看向薛二,“二哥要不我们去青州县请认识的人来?自己熟悉的人做事也放心。” 薛二立时准备起身。 四个队伍顿时都急了,价格报低一点吧,至少大家都能挣一点钱。 甲队:“一个月工期两百两材料全包。” 乙队:“二十天工期,一百八十两,大件的材料全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