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啊了一声:“这么久,他家是没砚台吗,不会故意骗你不打算还了吧?瞧你这憔悴的样最好今日去问问,别自己想东想西的最后生病了多不值。” 周梦洁也道:“是啊,若那砚台是你很重要的东西,今后就好好珍惜,不要外借就是。” 王晏之若有所思。 如意对他很重要! 重要的,就要在身边。 县学课堂上,王晏之捏着珠花发呆,几个先生都惊讶不已,连宋教谕都觉得他不对劲。把人叫到身边问怎么了。 王晏之在想:她不给我写信,要不我给她写一封信吧。 但她住在哪? 王晏之有些犯难。 “周安,周安,你可是碰到什么难处?”宋教谕连唤两声他才掀起眼皮看过来,尔后捂唇咳嗽,气弱道:“许是昨夜没关窗,风寒导致旧疾复发。” 他面色病白,眼下青黑,衣袍下瘦削萧条,看上去确实不好。 “旧疾复发?严不严重?”周安如今可是他们县学的招牌,万万不能有事,他还等着乡试再出风头呢。 王晏之又咳几声,摇头:“无事,望教谕准我三天假修养。” 才三天而已,他不来府试都能榜首,三天根本不是问题。 “行行行,你快些回去,好好修养便是,若是不够五天也行。” 王晏之起身告辞,正巧碰到沈县令匆匆而来。沈县令似是没看到一般,走进去就直接朝宋教谕:“柳弦兄,听闻你明日要去抚舟县,可否帮忙捉那个孽子回来?” 宋教谕颇为为难:“沈兄,劝学生向学是我等分内之事。只是令公子脾气倔,捉回来有些困难,明日我找他好好开导一番就是。” 王晏之听了一耳往回走,路上好多书生都在议论沈修的事。 “听说了没,沈修退学了。” “听说还和县令大人大吵了架,闹着要去经商。” “哈哈哈,他还说找到到了人生方向,笑死。那是沈修,沈纨绔,除了吃喝嫖还能干啥?” “听说自己跑到抚舟县了,切。鬼才信,他那风流程度肯定和拿个小娘子去的。” 王晏之有些胸闷。 午时一刻,从县学出来。他漫步往如意楼走,街道上行人匆匆,他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走到一半他转头往文渊阁去,套了马直奔出城往抚州县赶。 文渊阁的掌柜追出去两步喊:“公子,您现在出城只怕要赶夜路,天黑路远小心有山匪。” 王晏之运气比较背,不仅遇到了山匪,还遇到一阵暴雨。他日夜兼程不停歇的往前冲,越接近抚舟县越急迫。 他想知道如意在哪,在干什么,为何不给他写信? 他想见她。 丑时一刻,抚舟县城门已经关闭,王晏之弃马翻墙而入。他悄无声息翻过高大巍峨的城墙,找到城中文渊阁。此中文渊阁已经接到青州刘掌柜飞鸽传书,瞧见他来立刻把薛家兄妹的住处包括具体哪间房都告诉了他。 天将亮未亮时,城中一片漆黑。 王晏之行走在浓重的雾色里感叹:一把年纪了,居然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待会定要好好问问:她为何不写信。 林鱼景和沈修合伙加盟如意楼,对外只说是沈修一人在做。是以这几日薛家兄妹和沈修都住在东城悦来客栈中。 王晏之在黑暗里转了许久,摸到悦来客栈时已是半个时辰后。天光隐约乍现,浓黑的雾气中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他站在悦来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下往上看,屋内亮着灯。 一颗小石子打在窗棂上,咚咚作响。窗边脚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