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冷落的秋掌柜淬了一口,暗骂:薛家人太太太不要脸了,什么都能乱蹭。搞得他都想带自家小子去点一桌,就算不吃听听县学宋教谕的教诲也是值的。 淦,中了横幅的毒了。 没事就拉横幅,拉横幅,不拉会死啊! 如意楼的门口原本就围了很多人,很快县城很多人得到消息都被吸引来。林婶子同村子里几个人进城买布,瞧见人都往一个地方跑,也忍不住跟着跑来。 如意楼的招牌大气又显眼,几个人走近后观望了一阵,村口的牛大妈哎呀一声道:“这不就是薛家开的酒楼吗,之前就听说他们开了老大一家酒楼,生意可好了,瞧这架势薛家要发财了。” 跟来的吴老汉眯着眼瞧了瞧:“好气派的酒楼,怪不得我媳妇前几日回去说薛家不得了了。” “哎呀,林婶子,要是当初你同意如意进门,如今说不定就能一起到县城享福了。” 林婶子心里酸得要死,面上却不屑,撇嘴道:“我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娶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户之女?” 围在酒楼周围的百姓不住往里张望,议论得热火朝天。 “这薛家赘婿好厉害,县试第一,这次府试又第一,将来一定能中状元。” “是啊,宋教谕对他赞誉有嘉,这会儿正在里头夸他呢。” “长得一表人才,全城就没见过比他还俊的。薛家三掌柜好福气哦,将来要当状元娘子,说不定还能挣个诰命呢。” 村里几个人都略尴尬的看向林婶子,林婶子面色通红,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耳光。 恰巧这时薛如意从楼里出来同站在门口的薛大说话,那姑娘身姿窈窕肤光胜雪,灼灼引人侧目,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门口不断有百姓道喜,薛如意点头回应,又招来一个伙计端了一大碟子喜糖来。伙计挨个抓了一大把喜糖分发给众人,薛如意目光落到林婶子那时压根没正眼看她,径自又往楼里去了。 一颗糖滚到林婶子脚下,同村的人撞了撞她,揶揄道:“怎么,连薛家的糖都瞧不上?” 林婶子一脚踩在那糖上,气道:“有什么好吃的,又不是考上秀才了,一个童生犯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哼,她薛如意就不是官太太的命,那个病秧子乡试铁定落榜。”说完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其余几个人啧啧两声,道:“哎呦喂,这个语气酸的,是看薛家发达了,后悔吧。” “肯定是,薛家的赘婿看着病弱,但是个有出息的,连续两次榜首啊。她家林大县试就是得了第七,府试听说也只是过了,和薛家这个女婿根本没办法比。” “说起来,林秀才也是倒霉,有这样一个娘,不然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娶亲。” 说着几人又垫脚往一楼大堂瞧,隐约瞧见高谈阔论的宋教谕和淸俊出尘的薛家女婿。 忍不住又啧了两声。 宋教谕喝完酒话更多了,嗓门洪亮,震得整个一楼都听得见。二楼的客人也不吃饭了,集体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整个如意楼热闹得像是过节。 喝多的肖茂拉着薛二笑呵呵的道:“子章,我们去了二十二人,就唯独沈修和余东没过。听说沈修刚回去就被县令老爷用了家法,偏生他还嘴犟说余东也没过,你猜怎么的。当晚县令府周围几户人家都听见他惨叫。” 周围几个喝高的人全部哄笑。 王晏之也被拉着喝了好几杯酒,不过片刻,玉白的脸已现薄红。薛大推了薛二一把,薛二会意,立刻上前帮忙挡酒。 众人体谅王晏之病弱,也没再劝酒。 一群人闹到接近打烊才互相搀扶着出了酒楼。 一整日如意楼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等伙计收拾完回去后。薛家人把门一关,也没精力盘点,吃完饭让看起来喝醉的王晏之先去睡,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才各自散了。 “如意,端盆水上去,让安子擦擦脸。”M.WeDaLIan.cOM